“這手帕,是你丟給我的。你喜歡的白衣公子隻是我扮的一個人物,我就是他,我是女子。所以,把手帕收回去吧。”
楊鳶洛無情的陳述這個事實,聽得錢多多目瞪口呆,半晌都反應不過來。
良久,正在楊鳶洛感覺無比的愧疚時,錢多多忽然哭起來,從無聲流淚到嚎啕大哭,一下子讓楊鳶洛頭疼起來,不知所措。
“那個算命的,算命先生,明明說了……今天我會撞桃花的啊!”錢多多邊哭邊說,又羞又憤,就差耍潑坐下捶地了。
楊鳶洛明白了,怪不得堂堂的京城大財主錢盛的女兒會主動對男人出擊,她楊鳶洛女扮男裝雖然俊俏,但也不至於如此迷人,走在街上都能收到手帕……原來錢多多是聽信了算命先生的鬼話。
白芷和楊鳶洛對視一眼,都不知所措,她們總不能拿抹布把錢多多的嘴巴堵上吧?
還是平日裏不太會說話的小魚兒看她們二人都束手無策才笨手笨腳的過去安慰,“錢…錢小姐,您別哭了,有緣人總會遇到的,也不一定就是今天啊,現在打著算命的明頭騙人的可不少,您可千萬別全信啊。”
“真的?他騙我的……?”錢多多一聽這話哭的更凶了,“他可是騙了我一月的零花錢啊……!”
楊鳶洛滿腦袋黑線,但是錢多多也是個聰明的姑娘,很有眼色,一看王妃表情不對了馬上打住,扁著嘴巴,低聲的抽泣著。
“錢小姐找的是哪個算命先生,既然挨了騙,我倒是可以替你做主,將他懲上一懲。”楊鳶洛見她停止哀嚎,忙在此刻盡顯自己的寬容本色,擬補過錯,讓錢多多忘了她女扮男裝的事情。
“是他先來找我的……我找不到他了……”錢多多吸了吸鼻子。
原來還是個江湖行騙的老手,知道不在一個地方蹲著,怕被人找上來,楊鳶洛心道。
“王妃放心吧,民女不會把白衣公子就是您的事情說出去的。”
“你能如此,那便甚好。”
“那民女就告辭了。”
“等等。”楊鳶洛站起來,紅裙萎地,飄帶輕揚,“我們也算是相識一場,你知我兩重身份,那便算是朋友,以後可以多來王府串串門。”多一個朋友總好過多一個敵人。
錢多多也是見過皇家大場麵的人,聽楊鳶洛這麼說依舊寵辱不驚,但卻絲毫不失她這個年紀女孩該有的機靈可愛,“王妃說的可是真的?”
“自然。”
“能和王妃做朋友,是民女的不勝榮幸。民女就不客氣了,以後可能要多來湘王府麻煩您一些了。”錢多多嘻嘻一笑,臉上卻還掛著未幹的淚珠兒,看起來頗為滑稽。
這邊的事還沒完,楊鳶洛卻看見墨祈煜和玉衡公子從觀瀾院前路過,方向似乎是往墨香閣。
墨香閣是王府裏一直空著沒人住的院子,他們往那邊去,似乎是想要把玉衡公子安排住進那裏。
楊鳶洛吩咐小魚兒去禦書房那邊服侍的小丫鬟中打聽打聽,二人到底是商量什麼事情,是否要把玉衡公子安排在府裏。
她這個王妃做得委實憋屈,有問題不能直接問墨祈煜,還要靠關係偷偷打聽……
錢多多的眼神一直追隨著墨祈煜和玉衡公子的身影,半晌才回過神來,眨著杏眼問道,“剛才那墨色錦袍的是不是王爺?”
“正是。”
“哦。”錢多多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青衣的公子可是皇子?”
“算是吧。”楊鳶洛模棱兩可的回答,玉衡公子瞞著眾人來到南儲國,肯定是不想讓人知道他的真正身份,所以自己這麼回答不算說謊,也幫他隱匿了這件事。
“民女因急著見白衣公子,進了湘王府都沒有向王爺請安,不過看起來王爺現在似乎是有正事,民女就不去打擾,現在就告辭了。”
楊鳶洛衝大門揚了揚下巴,吩咐白芷,“送她出府。”
微風卷過了桃樹,樹葉擠著樹葉,一股清甜的味道縈繞在鼻端。
“王妃,奴婢打聽過了,書房外麵服侍的丫鬟都說王爺和玉衡公子隻是閑聊,沒商量什麼大事,而且,玉衡公子是和王爺一起回府的,前幾日就在府中的墨香閣住下了。”小魚兒絮絮叨叨的陳述。
楊鳶洛挑了挑秀氣的眉毛,暮地想起來墨祈煜有幾日一直都沒有回府中,說是有正是要辦,想來就是去接玉衡公子了,那時候她還以為墨祈煜是獨自和寄緒回來的,沒注意玉衡公子已經住進了府裏。
這樣說來,當晚他們回來之後又雙雙進了宮拜見皇上,順理成章的,這應該就不是墨祈煜和玉衡公子的聯合了,而是東祁國和南儲國的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