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有親眼目睹了我扔東西給你?”玉衡公子淡定的反問。
“沒有,”何夏依舊理直氣壯,“不過當時那杯子是從二樓飛下來的,正好是你們的方向,那邊除了你們二人就沒有旁的人了!肯定是你們!這回又是和我過不去!”
“既然你看得清楚了,當時為何沒有指出來?”玉衡公子問得何夏一愣,回答不出來,他步步緊逼,“既然你不說話,那就代表你心虛了,現在,我是不是可以告你誹謗,再把你關進大牢呢?”
“你敢?你可知道……”
何夏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寧遠打斷,“何公子,你是何必呢?偏偏要和這幾位過不去,就因為他們對出了對子,而你沒對上,讓你丟臉了嗎?”
他這麼一說話,何夏火更大了,說不過楊鳶洛他們三個,還說不過一個寧遠嗎,他把所有火氣都發在寧遠身上,“這裏哪有你說話的份?什麼破對子,怕是從哪抄來的吧?”
“何夏!你可以侮辱我!卻不能侮辱我的文采!”寧遠一臉怒色,誓死捍衛自己的才華,人群中也是頻頻點頭,讚同寧遠。
何夏性格乖張玩不起這是眾所周知的,尤其是和寧遠過不去,兩個人幾乎一見麵就要吵架,打架也是常有的事。
但何夏其實本性不壞,隻是性格乖張,輸不起,有些自傲了點。大多數時候很多話都是說說,嚇唬嚇唬別人,倒不會真把誰送到牢裏去。不過,這群眾中除了幾個平日裏給何夏當狗腿子的,大多數都看不慣這個仗勢欺人,恃寵而驕的大少爺。
“本少爺今天不僅要侮辱你了,我還要打你呢!”何夏被這麼一激,露胳膊挽袖子的,圍觀的人全都齊刷刷的倒退了一步。
楊鳶洛看得無奈,這倆人是天生的冤家嗎?怎麼不是吵架就是打架的?
“何少爺,你不顧及自己的名聲,也要想一想你在朝當官的爹吧?”還是玉衡公子有辦法,一句話就讓何夏的動作停下來,一臉灰敗,的確,他不能影響他爹,要是再讓人抓到把柄參上一本,他爹在朝中就有得受了。
何夏狠狠地瞪了在場的所有人一眼,仿佛都是他的仇人,然後憤憤地甩袖離去。
他一走,一樓的秩序恢複到了從前,又開始了鬥詩比賽。
寧遠往樓上看了一眼,提腳走過來,對著玉衡公子略一施禮,“剛剛,多謝公子了。”
“不必多禮,沒有什麼好謝的。”玉衡公子冷冷淡淡的答道。
這倒讓寧遠有些局促,小心翼翼地說,“上次的事情,還有這次,都謝謝三位了。”
楊鳶洛勾唇,一副好說話的模樣,指了指玉衡公子旁邊的位置,“坐吧。”
兩個人之間總是要有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的,她和墨祈煜在一起,就是墨祈煜好客周到,而她冷若冰霜。
那麼和玉衡公子這種也是性子極其溫吞淡然的人在一起,她就要扮演墨祈煜一直扮演的角色了。
一直在附近過道看著的小二這時候很有眼力見兒的又拿過來一個茶杯,剛剛吵得那麼凶,都快要打起來了也不見第一樓的老板和小二出來息事寧人,可是在服務客人方麵卻一點也不落後。
楊鳶洛見寧遠坐在這裏有點局促,就故意和他說話,想緩和一下氣氛,“寧公子和剛剛那位何公子可是有什麼仇怨?我可不是第一次見你們二人吵架了。”
說起這個,寧遠有些歎息,“原本我和何夏是井水不犯河水的,隻是自從第一次在鬥文會上遇到,旗鼓相當,再加上我的爺爺從禦史大夫這個職位退任之後,他父親接任,我們二人無形之中就有了一層隔閡,這麼一來二去的,梁子也就結下了。”
錢多多一想起那個咄咄逼人的大少爺就厭煩得很,口裏也不留情,“哼,就他那種人,出來就是給他父親丟臉的!”
這話在坐的幾人都是讚同的,隻不過也不好像一個心無城府的孩子似的,口不擇言,肆無忌憚。
“哦,對了,在下寧遠,敢問幾位公子姓名?”寧遠這才想起來介紹自己。
楊鳶洛瞟了一眼旁邊坐著的事不關己似的二人,“在下姓楊,這位是玉公子,這位是錢公子。”
寧遠一一點頭拱手,算是認識了,二人也很有禮貌的下意識回以微笑,大概都是平常交際中練出來的,不管有多麼心不在焉都可以做出這種反應。
不知不覺間,時間匆匆而過,錢多多看了一下午的鬥文會,從興致勃勃一直到昏昏欲睡,最後直接放棄了,選擇和楊鳶洛他們一道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