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到第十幾個的時候,那小丫鬟就隻有叫的力氣,沒有報數謝恩的力氣了,楊鳶洛也不勉強,尋思著打滿三十個趕緊把那個小丫鬟拖出去,再好好懲治那兩個參與打架的。
哭聲漸漸小下去了,那個打人的嬤嬤還在繼續,似乎是沒有發現不妥,人群中一個小丫鬟突然驚叫了一聲,“她暈過去了!”
人群裏開始議論紛紛了,站在稍後麵一點的都探頭探腦往前麵鑽,想看看到底什麼情況。
楊鳶洛卻不鹹不淡地道,“那就帶下去,好生將養著,什麼時候好了再把剩下的板子打完,不能說話不算話。”
“是。”兩個老嬤嬤應聲將那個丫鬟架起來拖進屋子裏,站在一旁被嬤嬤們控製住的兩個丫鬟瞅著這個情況也不由得膽戰心驚起來。
楊鳶洛瞅了她們一眼,對嬤嬤吩咐道,“一人十個板子,以示懲戒。”
話音剛落,嬤嬤們就動作利索的將二人綁在老虎凳上。
“不要啊!不要!王妃饒命!”其中一人不斷掙紮,這要是真打了十個板子,恐怕她也得像剛才那個丫鬟似的了!不死也沒半條命!
楊鳶洛哪會管她,自己府裏的丫鬟都一樣打了,更不會對這些目中無人自視甚高的宮女留情了,“你們在宮裏恐怕是要比這個小小的王府嚴格多了吧?區區十個板子而已,這還有什麼受不住的?若是真後悔了,就長長記性,下次別再鬧出什麼事兒來。”
“奴婢知錯,奴婢知錯了!”那嬤嬤剛一開打她就開始告饒,相比於她,另一個丫鬟仿佛就是認命了,一聲不吭的被綁在老虎凳上任人宰割。
那丫鬟見求楊鳶洛沒用,就開始和打她的嬤嬤搭話,“嬤嬤手下留情啊!你我也無冤無仇的,何必下這麼重的手?”
“哼!就算是和老嬤嬤我關係好的,也不能留情!別叫了!留著點兒力氣報數謝恩吧!”那嬤嬤一臉褶子,聲音粗啞,身子微微發福,說出的話也是如同她人一般,滄桑老成。
那丫鬟徹底認命了,一陣鬼哭狼嚎之後,楊鳶洛不耐煩的衝一眾丫鬟道,“今日之事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教訓,念在初犯,隻是耳光好板子這麼簡單,若是再有下一次讓我知道了,要麼就是杖斃,要麼就全部賣到青樓或者牙行。別以為我隻是說說,若是真犯錯了,絕對沒有手下留情這回事!”
“奴婢明白!”眾人全都戰戰兢兢的回答,她們當然相信王妃不是說說而已,從今日她的手段就可以看出來她是個多麼幹脆,多麼說一不二的人,誰也不會去故意找死。
賣到牙行和賣到青樓這樣的後果其實還不如杖斃了事,奴婢們被送到牙行之後,說不定就碰上什麼樣的主子給買走,若是個好人家也就罷了,若是不好的,就是整日的折磨、找茬。進了青樓就更不用說了,那樣的生活簡直生不如死!
弄玉梳瞧著楊鳶洛站起來了,自己也跟在她後麵出去了。
“才剛場麵混亂,王妃在處理公事,玉梳也不便打擾,現在才想起來問一問,王妃今日到梨香閣來找玉梳可是有什麼事?”她當然知道楊鳶洛不會是來找她閑聊的,八成不是關於墨祈煜的,就是和她上次讓自己調查的事情有關了。
楊鳶洛四下瞧了幾眼,“在這兒說不方便,側妃去我的觀瀾院坐坐?”
“也好。”
說實話,這還是弄玉梳第一次來觀瀾院。
平日裏應有的請安禮節都被免去了,最初嫁進來時候的第一個請安禮還是在前廳進行的,觀瀾院這地方對她來說,是個既向往又排斥的地方。
她也不是沒有向往過住進觀瀾院這個地方,和墨祈煜如一般夫妻一樣生活,可是總歸隻能想一想,這地方不是屬於她的。她害怕,怕經過這個院子的時候看到楊鳶洛和墨祈煜你儂我儂、相偎相依,這是她所排斥的。
“白芷,看茶。”楊鳶洛支走了屋裏唯一的丫鬟,這才切入正題,“上一次我托你調查的那件事,如今如何了?”
弄玉梳料到她會問到這件事,有些為難,“這件事情還在調查當中,畢竟是已經不在了的人了,況且還是皇宮裏的事兒,口風緊的很,我得到了一些消息,但是還不太確定。”
楊鳶洛表示理解,這事兒確實不好查。
她一看弄玉梳的臉色,似乎是欲言又止,皺眉問道,“怎麼?你得到的消息有什麼問題?”
弄玉梳抿了抿唇,思考良久,還是回答道,“我收到線報,那個叫“夕瑤”的女子,似乎和王爺有些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