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墨惜月聽了一直皺眉,楊鳶洛以為她是憤恨這些奴才不規不钜,誰知道墨惜月卻有些不敢肯定似的問了一句,“皇嬸剛剛說的是誰?是不是皇後娘娘身邊的那個月兒?”
楊鳶洛想了想,斟酌道,“聽說皇後一直很看中她,月兒說丟的那支簪子,就是皇後賜的。”
“九頭鳳赤金釵子?”
“對,是叫這麼個名。”楊鳶洛點了點頭。
她沒有看見過那個簪子長什麼樣,隻是聽人形容,極其華貴漂亮罷了。她也有一隻九頭鳳金釵的,隻不過不知道和皇後送月兒的那隻一不一樣。
墨惜月緊皺眉頭,雙目鎖在一個位置,卻不知道是在看什麼,半晌她才看向楊鳶洛,說道,“皇嬸,這事兒我還是得和你說一聲。就是那個月兒,她是皇後的人,曾經幫皇後做過不少陷害人的事兒,我無意中還撞見過她從背後敲暈了一個宮女,手法和力道看起來都像是練家子。這一次她被選中送去王府,不知道是偶然還是有意為之,但不得不防。若隻是偶然間的也就罷了,但如果是皇後娘娘安排的……那就不好說了。我知道皇後和你們湘王府一直有摩擦,所以保不準皇後想要對你們做什麼。”
楊鳶洛聽完這一番話不禁驚出一身冷汗,如果月兒真是有目的的,楊鳶洛這些日子卻如此懈怠,自己豈不是被她陷害好幾回了?
她原本以為這一幫宮女都是衝著玉衡公子去的,完全忽略了這湘王府裏還有另一位真正的主子——墨祈煜。
月兒如果是皇後的人,肯定不單單是為了留在湘王府,必然另有其他目的。
墨惜月的話一語點醒夢中人,如果她不說,楊鳶洛可能直到被月兒陷害了都還沒有意識到呢!
皇後與湘王府的梁子可是越結越深了,上一次因為趙學義之事皇後就對湘王府諸多不滿,這一次還趁機派了人過來,她是想單單的監視,還是想要謀害報複,楊鳶洛都不會給她這個機會的!
見她一直失神,墨惜月不禁提醒道,“皇嬸?怎麼了,想什麼呢?”
“沒什麼。”楊鳶洛一笑,語氣略為敷衍。
不過墨惜月倒也沒在意,反而問起另一件事情來,“對了,皇嬸,那件事……調查得如何了?”
楊鳶洛這才恍然反應過來自己進宮的正事,端起桌子上的茶杯輕啄了一口,這才整理好思緒道,“已經調查清楚了,夕瑤是先帝的妃子,原名淩夕瑤,先帝太傅之女,並且……也是墨祈煜的生母,淩昭儀。”
“什麼?”墨惜月驚呼,一雙杏眼瞪得大大的,不過這反應也在楊鳶洛的意料之中,就連她剛開始聽到這條消息的時候也是不敢置信的。
“還有,你的母親宸妃,是淩夕瑤的表妹。”
楊鳶洛淡定的說出一個讓墨惜月再次震驚的事實,本以為她會重現剛才的表情,誰知道墨惜月卻來了一句,“那我該叫他皇叔,還是叫表哥?”
楊鳶洛控製不住的“噗嗤”一聲笑出來:“這個我倒是不知道了。”
墨惜月想了想,心中不禁有些怪罪墨天昶,怎麼給她留了個這麼大的難題?
不過想不通的事情墨惜月也不去鑽牛角尖,而是嚴肅起來,“那皇嬸有問過皇叔關於她的事情嗎?”
墨惜月說的“她”是指淩夕瑤,因為墨惜月不知道要怎麼稱呼,隻好用“她”代替比較簡便。
楊鳶洛有些頭痛的支起了下巴,她怎麼沒問過墨祈煜關於淩夕瑤的事情,誰知道卻惹了一身腥,兩人還為此大吵了一架。楊鳶洛幾不可聞的歎了一口氣,“你皇叔他不願意提及他生母的事情。”
墨惜月了然的點頭。在皇宮裏的那些年,她和墨祈煜很親近,可是卻從來沒聽他提過他的生母。
皇上、太後,這些之情的人也都像是失憶了一般,嘴裏從來沒有出現過“夕瑤”這個名字。
可是明明淩夕瑤是個昭儀,雖說是個不大不小的位份,但她孕有除當今皇上之外另一位皇子,這本應流傳百世,為何沒人提及?
就連她的母親宸妃,也從來沒有說過自己有個姐妹嫁給了先帝,仿佛淩夕瑤這個人就是個忌諱一般,從皇宮裏永久的消失了。
墨惜月想不通,可是她卻關心另一件事情,“皇嬸,這事兒還得你幫忙。你去問問皇叔,他總該知道些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