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調查她所關係到的不隻是秘辛和八卦,我也不是那種無聊的人。”楊鳶洛看他臉色不好看,頓了頓,卻還是說了下去,“南儲國脈你應該知道的。”
話音剛落,墨祈煜另一半臉也黑了,轉過頭來,盯著她的眼睛,“你調查我母親就是因為南儲國脈?”
楊鳶洛一凜,抿了抿嘴唇,“準確的說,我是得到了一個箱子,上麵有你生母的名字,調查之下才發現她與你之間的關係。至於你覺得我對她不敬,我隻能說這並非我的本意,在我調查之前並不知道她的生平身份。”
墨祈煜後麵的話都沒有聽進去,隻是看到她的嘴唇停下來之後,錯愕的問道,“箱子?”
楊鳶洛皺眉,有些迫切,“那是一個雙鎖的烏木描金漆盒,裏麵放著的極有可能是南儲國脈的地圖。”
墨祈煜是知道有這麼一個盒子的,淩夕瑤早死,可是她的所有事情墨祈煜都通過奶娘知道了。
包括那個盒子。
隻不過那個盒子絕對不應該出現在世上,極有可能引起大的騷動,後果不堪設想。
墨祈煜放下手裏的書,警惕的問道,“你是從何得到的?又是怎麼知道裏麵的東西就是南儲國脈的地圖?”
楊鳶洛簡單地答道,“機緣巧合,在佛寺。”
墨祈煜有些怒色,楊鳶洛卻不知道他究竟在生什麼氣,語氣生硬地問道,“這一次,你還要因為你母妃的事情對我大吵小嚷的嗎?墨祈煜,我說過,我不覺得我做錯了。”
一聽這話,墨祈煜被盛怒衝昏了的頭腦一下子清醒了過來,別開眼睛,收緊了自己的手心,把拳頭握得骨節“咯吱咯吱”的直響。
“烏木箱子的鑰匙是什麼?”楊鳶洛有些不耐了,直截了當的問道。
墨祈煜的目光移到她身上,冰冷凜冽,不帶一絲溫情,嘴角甚至還嗜著一抹嘲諷的笑意,“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
他不會。
他不能害了楊鳶洛。
欲望會使人迷路,會讓人變得可怕。他不能保證得到了南儲國脈之後的楊鳶洛會變成什麼樣子。而且,那種東西,一旦泄露出一點風聲就會招來殺身之禍。
楊鳶洛也冷笑,“你不說也無所謂,南儲國脈我要定了,你別以為,這個世界上除了皇上隻有你一個人知道這個秘密。那兩個鎖上的名字一個是夕瑤一個是月奴,你這裏沒有線索,墨惜月那裏總該有吧?”
楊鳶洛說這話是故意刺激墨祈煜的,她今日來問他要鑰匙就是因為墨惜月找不到線索,若是找到了哪裏還用這麼麻煩?
“你就那麼想要南儲國脈?”墨祈煜的眼神裏有些失望,語氣甚至是質問的。
楊鳶洛失神片刻,最後卻在他的眼神中肯定的點了點頭,“是,我需要它。”
她需要南儲國脈幫助他坐上皇位,還需要通過這種方法報仇雪恨。所以墨祈煜說的沒錯,她就是想要南儲國脈。
不管墨祈煜是如何理解的她,覺得她勢利眼也好,覺得她貪財也好,可這就是她想要的東西,想做的事情,誰也不能阻止她。
墨祈煜看她堅定的眼神,隻覺得她是被欲望蒙蔽了,甚至於喪心病狂。
南儲國脈是南儲國世世代代都有人在追求的東西,很多人為了它不思進取,隻想憑著運氣一朝得到這麼大的一筆財富。
可是墨祈煜從來沒想到,楊鳶洛竟然也會變成這樣的人。
“如果我沒有料錯,墨惜月不知道鑰匙到底是什麼。知道鑰匙的隻有我和奶娘,奶娘早就去世了,我也不會給你的,所以,你死了這條心吧。”墨祈煜淡定道。
從楊鳶洛的角度看,墨祈煜的臉一半被燭光映襯著,昏黃通紅,而另一半沒照到光線,是一片陰影。
她清楚的感覺到他周身生人勿近的氣息,似乎從相識至今,隻有這些日子他會對自己漏出這樣的神態。
因為他的母妃,因為南儲國脈。
真是可笑。
楊鳶洛冷冷的看著他,二人四目相對,眼神在半空中碰撞出了激烈的火花。出乎意料的,楊鳶洛笑得極為甜膩,“我不會死了這條心,早晚我會達到我的目的,到時候你就別後悔。”
說完,楊鳶洛就轉身離開了。墨祈煜站在原地,也是在冷笑,他會後悔嗎?後悔什麼?沒把鑰匙交給她所以得不到她分享的財寶嗎?楊鳶洛是不是太小看他了?
其實,楊鳶洛所說的後悔,是想告訴墨祈煜,她不會知難而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