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若是失血過多昏迷,最多就是兩日,人總是會渴會餓的,可是王妃卻如同僵化了一般,肯定是蠱毒在作祟。
墨祈煜皺眉,急道,“中的是什麼毒?可有解藥?”
印象之中,蠱毒是極其邪惡的東西,墨祈煜一聽楊鳶洛是中了蠱毒,覺得眼前直發黑,背後冒出一陣冷汗,生怕她真有個三長兩短,最害怕的還是有心人利用楊鳶洛的身體,騙取信任,最後達到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老九搖了搖頭,“老夫雖精通上前餘種的毒藥和解藥,可是卻對這產於南疆的蠱毒沒有絲毫辦法。”
毒和蠱毒是兩種東西,毒隻是一種藥物,歸根結底還是取自自然中的花草樹木還有動物等。可是蠱毒卻有些邪乎,與鬼神有關,以蟲等為媒介,屬逆天而為。
下蠱之人每下一種蠱毒就會受到相應的懲罰,像是那種高級可以控製人心神的蠱,基本上都是會損耗下蠱之人壽命的。
所以北疆不是人人都隨隨便便的下蠱,能做出這種事的一般都有什麼深仇大恨,那可都是在拿自己的命在堵。
墨祈煜的臉一瞬間灰暗了下去,老九又及時添了一句,“不過王爺不必憂心,我這個小徒弟精通蠱毒,別看他年紀小,可是辦事卻絕對不會讓王爺失望的。”
墨祈煜又是一驚,用眼神詢問,這個孩子是北疆之人。
老九笑著點了點頭,算是承認了。
“徒兒,快幫王妃查一查。”老九催促道,不過語氣裏頗有些胸有成竹的自豪。
墨祈煜暗道一聲,還真是不能以貌取人,想不到這麼一個小奶娃娃,就有這麼大的本事,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那小孩重重的點頭,腦袋上麵的發帶因為綁的鬆而晃了一下,不過他也沒有在意,而是從自己的懷裏拿出一個透明的瓶子,形狀很奇怪,貌似有些像葫蘆。
瓶子裏麵什麼都沒有,可是那小孩將上麵的木塞打開,頓時所有人都嗅到了一股異香。
小孩皺著眉,一臉不符合年紀的認真,“快屏住呼吸。”
說時遲那時快,丸子頭的小男孩在大家還沒來得及捂住鼻子的時候就將瓶口衝著那跟銀針,循序善誘,不過片刻就看見銀針從尖端開始發黑,一直蔓延到了尾端。
接下來的半天卻沒有絲毫變化,那股異香好像也消失了,可是那小孩卻不急不緩,依舊保持著原來的姿勢。
很快,插著銀針的那塊皮膚竟然鼓了起來,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裏麵蠕動,萬氏不禁想到竟有蟲子在她女兒的身體裏活著,不禁一陣惡心,竟抓著桌子幹嘔起來。
墨祈煜一直皺著眉,屋裏仿佛亂做了一團,沒有丫鬟在屋裏伺候,墨祈煜隻好親自去拍了拍萬氏的後背,幫她順氣。
萬氏抓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喘著粗氣,衝墨祈煜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了。
慢慢的,楊鳶洛的皮膚裏麵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劃開皮膚而出,可是卻又找不到出口一般。
一般這種情況,像墨祈煜這樣的人一定會拿出小刀把那塊皮膚劃開,來個痛快,可是那小孩卻雷打不動,仿佛就是想要那裏麵的東西自己找到出口出來一般。
楊鳶洛半夢半醒,感覺到自己後背像是被撕扯著一般,不是很疼,可是也不能讓她失去意識,就這麼一直帶著意識的閉著眼睛,醒不來,也感受不到周身的人,隻覺得自己仿佛置身於一片曠野之中,後背有小蟲子在啃咬著她。
一會兒,一個螞蟻大小的蟲子順著銀針探出頭來,很快又縮了回去。
墨祈煜和萬氏都沒有注意到這個小東西,可是那小孩卻輕笑一聲,將葫蘆形的瓶子放到一旁。
這回萬氏和墨祈煜都在聚精會神的看著他奇怪的動作,所以清楚的看見那銀針的尖上有一個米粒大小的蟲子,顏色還會變換,一會兒紅一會兒黑,它不斷的扭頭掙紮著,卻無濟於事。
墨祈煜正震驚於此,可是小孩卻不給他時間觀賞,將蟲子放進了剛才葫蘆形的透明瓶子裏。
離開了銀針,那蟲子一下子就恢複了白色,死氣沉沉的躺在了瓶子底部,如果沒有那兩隻黑色的眼睛,就和米粒一模一樣。
可是這還沒完,小孩又拿起那個葫蘆形的瓶子,扣在了最開始的那根銀針上,再次陷入了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