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沒好還是趕緊回屋歇著,睡覺去,免得沒過上幾天又舊病複發,你可得在我身邊長長久久地待著呢……”楊鳶洛拍了拍雪影的手,愛憐道。
雪影一瞬間感動得幾乎落淚,但是卻使勁兒搖了搖頭,“王妃醒過來,奴婢太高興了,睡不著。”
楊鳶洛無奈地搖頭,“那行,就再陪我待一會兒,什麼時候累了就什麼時候回去。”
雪影重重地點頭,感動了好一會兒,忽然想起了什麼,“王妃,奴婢有一件事要和王妃說。”
楊鳶洛沒接話,雪影自顧自滴說了下去,“王妃重傷流血不止之時,是寄緒去山腳下采的仙鶴草,為此,寄緒受了重傷,腳腕骨斷裂,左腳筋脈斷裂。”
雪影一直認為寄緒是因為喜歡楊鳶洛才為她這麼拚命,所以,寄緒做的這些事情,就算最終得不到多少彙報,王妃也必須得知道。
楊鳶洛卻倒吸了一口涼氣,她也是習武之人,自然懂得筋脈於一個習武之人來說有多麼重要的意義,那是普通人不可理解的。筋脈斷裂,疼痛不說,所造成的後果,就和廢了武功無疑。而且,普通的大夫根本就治療不好這種傷。
楊鳶洛有些擔心地問道,“寄緒現在如何了?可有找九先生看過了?”估摸著整個南儲都沒有比九先生更厲害的大夫了,他若是看過卻依舊沒有辦法,那就算是華佗扁鵲在世也醫不好了。
“九先生看過了,也是束手無策。”雪影像是故意吊著楊鳶洛的胃口,頓了頓才道,“不過九先生有個徒兒,是北疆人,善用蠱蟲,可以用蠱將寄緒的筋脈連接起來。”
“北疆之人?”楊鳶洛訝異,危險地眯起眼睛。
這是否是個巧合呢?
前陣子南儲可是一個北疆之人都看不到,怎麼最近要麼就是出現北疆的蠱毒,要麼就是北疆來的小弟子,是故意為之還是巧合呢?這二者之間,可又有什麼其他的聯係?
楊鳶洛想不通,可是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
她中了北疆的蠱毒,那麼,那幫行刺她的黑衣人有沒有可能是北疆人?
可是北疆人為什麼要刺殺她?根本就沒有理由……
一切的疑問仿佛又回到了原點,楊鳶洛百思不得其解,眉頭緊鎖著,雪影也難得安靜下來,看著楊鳶洛思考。
楊鳶洛內心忽然有一個大膽的想法,上一次西秦太子厘陌來到了難處之後,她發現他所帶來的舞緝多半都會夜寒閣的功夫,而且行為舉止怪異,目的性太過明顯。
若是楊鳶洛沒有料錯,很顯然,厘陌在和墨西決合作。其內容,就算楊鳶洛沒有親眼看見過,也猜得到是什麼樣的交易。
男人的一生,不過是金錢、權利和女人。而所有的皇子們幾乎都一樣,不缺金錢和女人,他們最終想要得到的,還是至高無上的皇權。
這一次,會不會又是哪一個皇子選擇了與北疆合作,而將目標又放在了近來風光大盛的她身上呢?
會是誰?
楊鳶洛越想越頭疼,範圍雖然縮小了,可是涉及之人卻都是一個個地位高上之人,想要調查的話都不能明目張膽的來,隻能偷偷摸摸地暗中悄悄進行。
煩躁的敲了敲頭,楊鳶洛和雪影大眼瞪著小眼,都各有所思……
墨祈煜可算是搬回到自己的寢房裏,要知道,這幾天在清城苑住著,雖然也有床榻、書桌,設施齊備,可就是沒有這觀瀾院住著舒適。好幾次他躺在清城苑的床上,久久不能入睡。
今日他又回到這裏,不知為何,腦子裏比原先更亂了,精神也異常的振奮。可是這連日連夜的不眠不休就算是精神沒問題,身體也是吃不消的,所以墨祈煜剛一粘上床榻,鬆弛的身子就進入了睡眠,而他腦子裏亂七八糟的那些事情,估計隻能到夢裏再細細的想了。
墨祈煜睡得很沉,又睡得很累,因為他的夢裏,不是在和別人打打殺殺就是在逃避打打殺殺,亦或是追殺別人,從未有一刻休息。
他一旦停下來,麵臨的就是刀槍劍戟,簇擁的向他湧來,不過好在那是夢,墨祈煜似乎是帶了光環,有一種無論怎麼被虐都不會死的體質。所以麵臨一次又一次的危險,夢裏的他總是輕而易舉就逃脫掉了。
窗外的雲濃稠如墨,壓迫般的掛在了天空上,很快,在天空剛剛泛起魚肚白的時候就下去了零星的小雪,細細碎碎,如同晶瑩的翠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