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鳶洛端起茶水吹了吹上麵扶起的茶葉,道,“那就盯緊點她,王爺生辰將到,別讓她搞出什麼亂子。”
“是,奴婢明白了。”
楊鳶洛點了點頭,剛要把茶杯放下,手卻頓在了半空中。
小魚兒正想問她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半晌卻看她冷笑一聲,小魚兒摸不著頭腦,就沒有多嘴。
楊鳶洛忽然之間明白皇上為何那麼忌憚他們湘王府了!
玉衡公子來到南儲國,知道的人微乎其微,皇上不想讓消息泄露,不敢將玉衡公子安排在宮中住,所以便將他安排到了湘王府。
可是玉衡公子與墨祁煜相處了這麼些時日,接觸頗多,皇上之前就算是再相信墨祁煜,這些日子夜半睡不著覺也會猜忌幾分,生怕因為有玉衡公子這個因子,二人聯合,謀朝篡位。
不得不說,皇上當真是多疑。
看來,必須得想點辦法打消皇上的疑慮了。不然皇上對於湘王府的猜忌就如同雪球一般越滾越大,到時候就沒有挽回的餘地。
皇上如此百般試探,是萬萬不能讓墨祁煜知道的,萬一他一氣之下有所表現,打草驚蛇,那就不好了。
實話說,皇帝這個位置,若不是為了對付墨西決,她根本不會稀罕。
而墨祁煜,雖然以前在她的問話下說過也有做皇帝的想法,不過這些日子看來,他倒是真想做個閑散王爺。玉衡公子來了,他不急著結交;弄玉梳這個消息閣閣主走了,他也不急著尋找,當真是處變不驚。
他這樣還想要當皇上?恐怕那些叫花子都比他有雄心有抱負。
楊鳶洛心中的所猜所想自然不會和別人說,而是岔開話題道,“過兩日你便成婚了,自己可做足了準備?”
小魚兒點了點頭,“是的,奴婢的嫁衣是奴婢自己做的,已經縫好了。頭飾什麼的,用這些年積攢下來的銀子,奴婢也買了不少。”
楊鳶洛點了點頭,“那就好,待會兒我請個嬤嬤過去,看看那你還有什麼不妥當之處,畢竟你沒有經驗。其餘的事情都交給嬤嬤置辦吧,你就不必再繼續操心了。”
“多謝王妃。”
傍晚,忙玩了一天的活計,小魚兒回到了自己住的院子之後不久,果然來了一個穿著對襟菱花襖的嬤嬤,手裏還抱了一個盒子,看了看屋子裏,對著小魚兒道,“小魚兒姑娘,是王妃派我來的。”
“快請坐。”小魚兒笑著迎接,端了一杯茶水過去,畢竟是王妃派來的人,馬虎不得。
那老嬤嬤不急不緩的坐在桌前,將抱著的盒子放在了桌上,喝著茶水,暖了暖身子,這才將盒子的蓋打開,一瞬間裏麵的金銀珠寶流光溢彩,小魚兒驚訝的合不上嘴,“這……”
老嬤嬤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縫,“這是王妃給你的嫁妝。”
這盒子長寬高都有十五寸,裏麵的東西一看就價值不菲,莫說赤金麵首和碧玉簪子,就連那珍珠個個都有大母手指甲大小。在之前的記憶中,珍珠有小指甲蓋那麼大已經算是上乘了,成色如此之通透還這麼大個的,必是珍品。
“天啊,王妃果然是財大氣粗,這麼貴重的東西也送的出手?”一起服侍王妃的丫環翡翠湊上來,眼裏是滿滿的羨慕。
小魚兒有些受寵若驚,忙推辭道,“這……這我受不起,嬤嬤還是帶回去給王妃吧,我隻是一介奴婢,哪受得起王妃的如此大禮?”
那嬤嬤臉一板,“這我可做不了主,小魚兒姑娘還是自己去和王妃說吧,我就是個傳話的。”話鋒陡然一轉,嬤嬤麵帶笑容,“不過這也是小魚兒姑娘應得的,伺候了王爺和王妃這麼久,總該有些回報。再說了,你說受不起,說不定在王妃眼裏,這些東西就和道上那些沙子似的呢!有什麼受不起的?可別讓王妃以為你是矯情!”
小魚兒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點頭,“那……多謝嬤嬤了。”
“謝什麼謝啊?聽說姑娘要嫁的是好人家?那將來就是個夫人了,到時候可別忘了我們。”
旁邊的翡翠也跟著應和,“是啊,小魚兒,真羨慕你,能找到這麼好的姻緣。”
小魚兒尷尬的笑了笑,眼神似乎是不經意間劃過在一旁冷著臉溫書的白芷,咬了咬嘴唇。
事已至此,根本就沒有回轉的餘地了,這一次,就當是她對不起白芷了吧。沒錯,是她自私,麵對金錢,麵對權力,麵對愛情,是她,沒有控製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