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鳶洛隨白芷回到了觀瀾院,恍然之間想起了什麼,道,“你叫人去王爺那裏看看,有沒有剩下沒寫的請帖,拿來一張。”
白芷點點頭,然後出門吩咐了外麵的丫頭一聲,沒過多久那個丫鬟就回來了,對著楊鳶洛回稟道,“王爺說還剩下好多呢,都給奴婢拿來了,還說王妃若是有什麼好友也一並請來也無妨。”
楊鳶洛起身做到桌前,示意那丫鬟將請帖放在桌子上,白芷立馬上前磨墨,楊鳶洛隻抽出了一張,拿起毛筆蘸了蘸墨水,照著模子在開頭處寫了寧遠二字,等墨水晾幹了就把請帖交給白芷,“讓小廝送去城中的寧府。”
白芷接過後又顛顛的跑了出去,請人派送請帖。
傍晚之時,到了用晚膳的時間墨祁煜才帶著一身寒氣回到觀瀾院,丫鬟們立即手腳麻利的布菜。
楊鳶洛見他肩頭有些落雪,可是自己卻沒有發現,屋內燒了炭盆,雪很快就會化成水,把衣裳沾濕就不好了。
楊鳶洛拿出手絹,輕輕拂去墨祁煜肩膀上和頭發上的雪花,“白日不會寫了請帖寫這麼久吧?”
“自然不是。”墨祁煜抓住她的手,拉她坐到桌前,有些感歎道,“這麼多年,本王一直不想在皇上麵前表現出和哪個朝廷命官私交甚深的模樣,生怕皇兄多想。”
楊鳶洛知道他下一句要說什麼,不過是自己如此避嫌,還是一朝讓皇上起了疑心。
這宴會是試探,試探湘王可有同謀黨羽。恐怕再過不久,皇上一定會想辦法,找借口將玉衡公子送離開湘王府,皇上絕對不會允許墨祁煜和玉衡公子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暗中勾結的。
“王爺的心思如何,恐怕沒有人比我更明白。”楊鳶洛本想是感性的安慰,話說到了尾端,卻又轉了玩笑的語氣,“一個草包繡花枕頭,還想幹什麼大事不成?”
墨祁煜失笑,佯裝一臉嚴肅道,“本王是不是繡花兒的,王妃試試不就知道了?”
楊鳶洛見他靠自己越來越近,一臉的不正經,警惕的往後靠了靠,“你要做什麼?”
墨祁煜一勾唇,雙臂一下子將楊鳶洛環抱在自己的懷裏,楊鳶洛掙紮之中,感覺到自己的臉頰上忽然一涼,她的動作瞬間頓住。
墨祁煜偷香成功,楊鳶洛也沒有反抗,還想要再得寸進尺,門口的知畫咳了一聲,端著一盤菜走進來。
楊鳶洛迅速的脫離開墨祁煜的懷抱,臉頰緋紅,下意識的摸了摸剛剛被墨祁煜偷親過的地方,覺得連指尖都被灼燙了。
知畫埋著頭,心中默念了好幾聲“非禮勿視”,將盤子放到了桌上之後逃也一般的出了正廳,在走廊的時候還差點撞倒了白芷,後者被撞得一個趔趄,回頭見知畫緊著倒騰著兩條腿,默默搖了搖頭,“這丫頭見鬼了?”
白芷進屋服侍墨祁煜和楊鳶洛用餐,隻見二人時不時的相視而笑,情景和以前大為不同,頗有奇怪,白芷覺得自己似乎是理解知畫的心情了。是真的見鬼了!
一餐用完,侍女們紛紛進屋將飯菜收走。楊鳶洛看見知畫的時候恨不得將自己的腦袋埋在飯碗裏,知畫的臉上也是揶揄的笑意。
雪影端著紅棕色的漆盤進來,裏麵是一個小巧的紅棕色茶壺和茶杯,還有兩隻小碗,她倒了兩杯茶水分別放在二人麵前。
墨祁煜和楊鳶洛漱了口,將水吐到碗裏,雪影將東西收走又上了茶。
墨祁煜喝了一口,然後擺了擺手,“都下去吧。”
見屋子裏沒有其他人了,楊鳶洛又緊張起來,墨祁煜瞧她臉色緋紅的樣子有些好笑,故意問道,“愛妃在想什麼?”
楊鳶洛被問得一愣,反而理直氣壯地回答,“關你什麼事?總不能連我想什麼王爺都要管吧?”
“這倒是不能。”墨祁煜覺得頗有道理的點點頭,“還是說正經事吧,太後身子不好,明日本王一直忙於應酬,也照顧不了……”
“放心吧,我自然會好好照顧太後。”楊鳶洛肯定的點了點頭,這個時候,湘王府本就應該人人自危,帝王之心難測,他們抓不住帝王心,可總歸還有太後是向著他們的,不論如何,伺候不好誰,也不能伺候不好太後,太後若有個三長兩短,往後湘王府就真的沒有好日子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