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娘娘雖然嘴上說楊鳶洛是因為沒有細查月兒的身份太過大意而生氣,實則卻是說楊鳶洛沒有防備皇後在她身邊安插眼線。
這也就是楊鳶洛的目的,讓太後知道皇後的所作所為,以後必然會更加護著湘王府幾分。
見楊鳶洛和太後你一言我一語的聊得歡快,被冷落的楚貴妃不高興了,插嘴道,“王妃和太後娘娘的關係竟如此之好,看著都不像婆媳,倒如母女,這豈不是要冷落了王爺?”
楚貴妃本是想假借這一句玩笑話,恭維太後仁慈善良,討得太後歡心,側麵更是嘲諷了楊鳶洛勾搭皇上,愧對太後。
誰知道太後非但沒有覺得好笑,楊鳶洛也依舊神色如常,反倒她還遭了太後的一頓冷眼,楚貴妃當真是不知道自己錯在哪兒了。也不知道怎麼的,今日就處處惹太後不悅。
楊鳶洛樂得看這場麵,明顯楚貴妃是看不上她,蘭昭儀也對她不服,可是在太後麵前,這二人都不敢放肆。
“行了,你們都回去吧,哀家今日也乏了。王妃什麼時候來宮中,可得隨時來看看哀家,也省得我這宮裏冷清了。”
“瞧太後這話說的,你要是無聊了,一句話的事兒,多少人都趨之若鶩的趕來陪著太後。”楊鳶洛的這話正是給楚貴妃、蘭昭儀表現的機會,楚貴妃自然不傻,得到機會就拚命的討好太後。
“王妃說得對,太後若是不嫌煩,妾身可願意天天過來陪伴太後。”
太後滿意的點了點頭,何昭儀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沒有出聲。楚貴妃在這裏,她若是來顯擺對太後衷心,回去的時候免不了被楚貴妃明裏暗裏的奚落一番。雖然表麵上看著她和楚貴妃走得近,但是這皇宮裏的女人之間哪有什麼真正的姐妹之情?
“行了,既然太後累了,妾身便不打擾了,妾身告退。”
太後擺了擺手,楊鳶洛等人便退出去了。
楊鳶洛出宮之後並未直接回到湘王府,而是如以往一樣,順道去了車馬行看看。
趙學義自然端茶倒水周到伺候,好在這一次楊鳶洛並沒有聽到什麼惹人厭煩的聲音。
上一次躲在簾子後麵說道她的那幾個人這一次估計也漲了記性,都在默默地做自己的事情。而上次被她拿來開刀敬候的夥計這回都沒出現到她麵前,貌似不是因為趙學義施壓就是他怕倒黴,在躲著她了。
“趙掌櫃這些日子做的不錯,看著這賬本,收益日增啊。”其他的不說,這一點的確是值得讚賞的。
趙學義點頭哈腰地道,“是,是,王妃交代下來的,不敢怠慢。”
楊鳶洛滿意一笑,又道,“隻是近日裏……關於情報消息,還不如我走在街上聽過來的多。”
趙學義的臉色有一瞬的尷尬,他在這方麵放了水,本以為王妃日日宅在湘王府裏,是不會發覺的,誰能想到,她的消息竟然也這麼靈通?
“趙掌櫃,這又該如何解釋?”楊鳶洛目光犀利,直直的望到趙學義身上,後者隻感覺到如芒刺背。
“這……”
“你別和我說什麼趕車的夥計收集不到任何消息,客人原來越多,收集到的消息越來越少?這符合常理嗎?即便你說了我自然也是不會相信的。所以,你還是得給我一個讓我滿意的解釋。”楊鳶洛笑意和熙,可是目光卻暗藏洶湧,仿佛趙學義如果說出的話讓她不滿意了的話她就會立馬翻臉似的。
“小的……小的……”趙學義吭坑嘰嘰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楊鳶洛忽然輕輕的嗤笑一聲,趙學義以為自己是聽錯了,偷偷抬頭看了一眼,而後又怕被發現迅速的低下頭去。
“罷了,看來……趙掌櫃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還是問一問趕車的夥計吧,畢竟一切的情報都是出自他們,他們肯定能說出理由來的。”楊鳶洛是故意激趙學義的,此事想來和那些夥計絕對不會有大關係,莫不是趙學義暗中吩咐或者做小動作了,那些夥計肯定不敢怠慢。
見趙學義還是絲毫不為所動,楊鳶洛勾了勾嘴角,甩袖,衝著外廳喊了一句,“來人啊!”
趙學義立馬截住話頭,“王妃,此事的確是怪小的辦事不力,沒有好好看管下屬,才致使他們怠慢了。王妃放心,小的日後肯定會加強監管力度,絕對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了。”
“是嗎?”
楊鳶洛陰陽怪氣的問了一句,直讓趙學義冒冷汗。這些話的確都是他胡扯出來的,情報的確是收集了的,隻不過全部都讓他扣了下來,獨獨留下了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送去給了湘王府。他隻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卻不料這楊鳶洛是個極為敏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