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曉棠搖了搖頭,卻說道,“這屋裏的外人都出去了,你我姐妹二人,何必說這些外家的話?太子妃王妃的,哪有我們姐妹相稱親近?妹妹知道姐姐是還關懷妹妹的,不然也不會問妹妹這個問題,隻不過這次……楊霽月是真的完了。”
“哦?這話怎麼說?”楊鳶洛摸不著頭腦,什麼叫做這回楊霽月是真的完了?
楊曉棠垂目,“前些日子,楊霽月惹了太子殿下,她整個院裏的侍女全被斬殺,就剩下她一個來被關在了小院裏。剛開始的時候身邊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後來還是鬧了一番,妹妹為她說了幾句話,太子殿下才心軟了,給她配了兩個侍女。”
“這事可當真?怎麼之前都沒有聽說過?”楊鳶洛頗為驚訝,這件事情她竟然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看來太子還是有兩下子,“她是為何惹了殿下?”
“此事自然是真的,殿下故意將這事壓了下來,因為……因為……”楊曉棠有些難以啟齒,抬頭看了楊鳶洛一眼,這才狠心咬了咬牙道,“姐姐也是知道那事兒的。在太子殿下立妃的時候,楊霽月曾經設計陷害於我。”
楊鳶洛想了想,確實是有這麼一回事兒。當時楊霽月偷偷給楊曉棠下了藥,企圖讓幾個漢子玷汙她,不過好在被她及時發現,阻止了下來。
“這事兒你我從未告訴過外人,楊霽月自己肯定也不會到處亂說,太子殿下又怎麼會知道的?”
楊曉棠咬了咬嘴唇,伸頭往外麵看了看,附到了楊鳶洛耳邊道,“聽說楊霽月是在那次為我祈福的時候被嚇著了,所以晚上的時候說夢話,把所有事情都說出去了。也不知道怎麼就被嚇著了,姐姐你說,會不會就是應了那句,人在做,天在看。這是天罰啊!”
楊鳶洛眉毛一挑,半晌輕輕嗤笑一聲,“嗬,這是遭報應了?”
楊鳶洛當然知道此事為何,當時她隻不過是想要給楊霽月一點教訓,沒想到無意之中還幫助楊曉棠鏟除了這麼一個心腹大患。
看來楊霽月以後是真的完了,這種事情被太子知道了,沒有賜死已經是萬幸了,以後再想得寵,恐怕難了。
“唉,看來啊,人果真是不能做虧心事。我看啊,她就是心裏有鬼才這樣的。害了那麼多人,如今這個結果,也是罪有應得。”
楊鳶洛極其讚同這句話,就像杜三娘一樣,叱吒風雲了半生,最後不還是入獄了?這就是報應。現如今杜三娘這一族,就剩下一個草包楊仲庭了,也掀不起什麼風浪。
楊曉棠看了看楊鳶洛的神色,發現並沒有什麼變化,心中也些微放心了。如若楊鳶洛心裏有鬼做了虧心事的話,聽見這句話也應該會慌亂的吧?可是見她卻像是極其讚同似的,看來外麵的那些都隻是謠言罷了。
“不提這事兒了,誒,姐姐嫁給皇叔也有一段日子了吧?怎麼這肚子裏還是一點兒消息都沒有?皇叔怎麼樣?著不著急?”楊曉棠一隻手撫著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衝著楊鳶洛眨了眨眼睛。
楊鳶洛知道她是在調笑自己,斥道,“是呀,我倒是沒有妹妹厲害了,剛嫁過來不久就懷了太子的孩子。我家王爺不著急,不過我看啊,太子倒是高興壞了。”
楊曉棠的臉微微一紅,“真是讓姐姐見笑了。”
她現在就像是一個得了糖的孩子,別人都沒有,她手裏的東西便是最珍貴的唯一,每天都想捧在手心裏。逢人就想炫耀一番,或許說也不是炫耀,是隻有這麼一件事讓她一直記掛在心上,若是不提它的話,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姐妹二人湊到一起,起初還不覺得什麼,越聊卻發現越投機,從小時候聊到了現在,不知不覺時間就到了午時。
門外的小丫鬟敲了敲門,在得到應允之後進來道,“太子妃,午時了,該用午膳了,午膳之後還要喝安胎藥呢,這可萬萬耽誤不得。”
楊曉棠聽了頗有些厭煩和無奈,這湯藥天天喝,也不知道得喝到什麼時候,不過她卻絲毫不能反駁,隻好道,“你下去準備吧,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