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西決一直都太優秀了,吸引別人的目光,等到皇上百年之後,萬一墨西決有了做皇上的心思,擁立他的人肯定不會少,再加上如果他和公儀心圓真成了,北疆的人再來幫他,到時候吃虧的就是墨陵城了。
而墨子歸平日裏看上去太過安靜,這種人最是可怕,因為猜不透,誰也不知道他想的是什麼。皇後對他沒有把握,所以不能讓公儀心圓成為墨子歸的助力。
而剩下的墨傾城為人老實,墨江炎也是如此,墨舒陽更不用提,小孩子一個,沒心機。他們誰和公儀心圓聯姻了都不會有大問題。
“對了,聽聞北疆那邊宴會的時候都是以喝果酒為主,朕也藏了幾壇子好酒,不如搬出來開一壇,今日同享,也讓心圓公主嚐一嚐我們南儲的酒。”皇上一時興起,提議道。
“這……還是不了吧。來時心圓一時好奇,在飯館裏嚐過了南儲的酒,太過於辛辣刺激,心圓實在是享受不起。”
公儀心圓的表情有些委屈,來路上她確實喝過南儲的酒了。隻因為在客棧裏歇歇,饞了北疆的果酒,甘甜美味,便也要了南儲的酒,她還是要的整個店裏最貴的,結果一大口下去隻感覺喉嚨裏麵火辣辣的,說不出來的難受。
墨天昶笑了兩聲,“想必心圓公主喝的定是珍藏的好酒,才會那麼辣,但是也的確香醇。隻不過那酒都是男子喝的,今日朕說的這酒卻不同,是用花蜜釀的,也和你們北疆的酒差不多。心圓公主嚐一嚐。”
一旁的侍女拿起銀酒壺往杯子裏麵斟滿,公儀心圓因為有上次的陰影,所以這一次不敢猛灌,小心翼翼的啄了一口,砸了砸嘴之後眼神一亮,“這酒是甜的,竟然還有梅花的香味。北疆沒有梅花,可是來了南儲看見好多人家院子裏都種那種樹,好看極了,味道也好聞,想不到這花還能釀酒?”
“那是自然了,水果能釀酒,花草自然也可以。至於南儲梅花多這一事,也算是附庸風雅了。南儲有一句詩,叫做“牆角數枝梅,淩寒獨自開”,稱讚的就是像梅花的這種人格,堅強不屈。所以很多人都拿梅花來激勵自己亦或者是種在那裏觀賞。”
公儀心圓喃喃的重複了一遍詩句,隨後點頭,“真是好詩!”
墨天昶勾唇,舉起酒杯來,“來,幹杯!”
眾人也都拿起自己的杯子,同大家隔空敬酒……
正因為這邊墨陵城來了皇宮,所以何夏來到太子府之後沒有見到男主人,便直接偷偷去了楊霽月的住處,二人溫存一番之後何夏也沒來得及去看一眼何昭儀,便匆匆離開了。
而何昭儀恰在他走後去找了楊霽月,得知何夏來過後,卻沒有去見自己,不禁心中一片酸楚。
楊霽月看何昭儀的臉色,幾乎猜出她心中所想,眼底不易察覺地劃過一絲輕蔑,卻被她掩飾得極好,“何昭儀別太放在心上了,何公子他也是事務繁忙。”
本是安慰的話,可在何昭儀聽來,倒越發顯得諷刺。
事務繁忙?
都有時間看望自己的心上人,卻沒有時間看望自己的妹妹?明明出了這裏不遠處就是自己的院子,他卻一次都不曾踏進過。
就像渴望得到父親的認同一樣,也許何昭儀心底也是渴望著何夏能夠多看她幾眼吧。雖然一嫡一庶,但終究是一家人。也有很多次她想就這麼算了,但是心中總歸是想較較勁兒的,她很想在何家炫耀一番。
“嗯,妾身會理解的。”何昭儀勉強笑笑,努力壓抑住胸腔裏呼之欲出的委屈,終於說出自己的擔憂,“大哥如此頻繁地來太子府,也不知太子殿下是否起了疑心。”
“何昭儀可莫要多想,太子殿下隻會認為你們兄妹情深罷了。”楊霽月假心假意地安撫她,轉而調笑道,“不過聽我這裏侍候的丫頭說,太子殿下這幾日可是總往昭儀的院子裏去。”
“不過是太子妃身懷有孕,加上聽聞大哥總來看望妾身,大抵是想讓我跟大哥說幾句好話罷了。”何昭儀如此一說,到像是在謙虛,可下半句話就有著些難掩的酸澀,“可他哪曾想,妾身根本就沒有跟大哥獨處的機會。”
楊霽月看著垂下眸子的何昭儀,不禁冷笑。其實哪裏是聽那兩個小丫鬟所說,她楊霽月連猜都猜得到。
墨陵城如今在朝廷中缺乏堅實的後盾,何夏禦史大夫嫡子的身份讓墨陵城十分重視,若是想要拉攏關係,二人唯一的交集就是何昭儀。墨陵城自然會靠著這個機會,好好親近何昭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