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眼神嚇得一愣,兩個小丫頭轉身就馬不停蹄地向太醫院趕去,老遠還聽見她們在一起嘀咕和抱怨。
楊霽月冷冷一笑,轉身走回裏屋,環視一圈,在一個角落找出件衣服,量了量尺寸,估摸著差不多,然後剪下兩塊圖案較好的部分。
不多時,就看那兩個小丫鬟拿著一個牛皮紙包著的包裹走進院子,戰戰兢兢地走到裏屋,“側妃,你要的麝香仁。”
楊霽月見她們倆盯著床榻上剪破的衣服目瞪口呆,一把接過麝香仁,語氣也不善,“出去吧。”
那兩個小丫鬟莫名其妙又被攆出屋,邊走還邊回頭瞄著楊霽月,“也不知道一天天哪那麼多幺蛾子。”
“就是的,誰知道她又要做什麼,我看她身體倒是好著呢。”
“是想讓我把你們的破嘴也一起縫上嗎?”楊霽月拿著早已掏出的針線,對著小丫鬟的背影揮了揮,更是嚇得兩個人腳底抹油般對她避之若鶩。
楊霽月冷哼一聲,轉身拆開包裝嚴實的牛皮紙。
一種特殊的香氣縈繞在鼻尖,楊霽月下意識地往後躲了躲。也不知道這東西聞多了會不會導致不孕。
第二日,不出楊霽月所料,何昭儀來陪她。
何昭儀也當真是受她所迷惑,受人騙了還渾然不知,依舊極其上心,到這破院子來看自己。
“側妃,”何昭儀笑著走進屋,輕喚了一聲,看楊霽月正低頭認真的繡著什麼,不禁起了興趣,湊了過去。
“原來昭儀來了,”楊霽月抬頭,笑得極其明媚,不知是無心還是有意,從布料穿過的針偏偏刺在了手上,惹得她驚呼一聲,“哎呀!”
“側妃可要小心。”何昭儀臉上滿是擔憂,看著楊霽月手指滲出的血珠,眼神裏有些關心,“側妃在繡著什麼?”
楊霽月不在意地拿手帕裹住手指,笑著抬頭解釋道,“最近覺得精神不怎麼好,叫丫頭抓了點麝香仁,以後要有磕了碰了,還能外敷消腫止痛。”
“怎麼突然會精神不怎麼好?”何昭儀自然地坐下來,好像跟楊霽月已然成為好姐妹,白嫩的手伸出,拿起她繡著花的錦緞,不禁讚歎,“側妃當真是好針法!”
“哪裏,隻不過是從小就跟人學罷了,”楊霽月笑得謙虛,“我雖說什麼都會些,卻都不精通,唯有這女紅,從小就接觸,還勉強算能拿的出手了。”
“側妃真是謙虛了。”何昭儀摩挲著手裏的錦緞,眼裏滿是欣羨與讚歎。
楊霽月見她這模樣,便順著開口,語氣滿滿的真誠,“昭儀若是喜歡,我便給你拿一個去。”
何昭儀眼底一瞬的欣喜可是沒有逃過楊霽月的眼睛。雖說世間女紅比她好的也大有人在,可恐怕在何昭儀的心裏,自己可是她最好的姐妹了。好姐妹送的東西,意義可是不同的。
“可是當真?”何昭儀聽楊霽月如此說,不確定地問了句。
“自然是當真,我何必拿昭儀開玩笑。”楊霽月好像是在笑她多心,“這不,我就想到妹妹,還多剪了塊緞子呢。”
何昭儀看她自旁邊拿出一個已經繡好的,心裏一陣欣喜,自然都轉變成了燦爛的笑容表現在臉上。
見何昭儀不說話,楊霽月笑著將手裏已經做好的香包塞到她手裏,“已經冬天了,這麝香能安神,喜歡就盡管拿去,我這不是還有一個。”
見楊霽月向自己手裏揚了揚未完成的那塊緞子,何昭儀這才把那香包收進懷裏,“那可就多謝側妃掛念了。”
“無妨,既然嫁進太子府,就都是一家人,何必一口一個側妃,倒顯得生分了,我們就以姐妹相稱,又沒人在意這些禮節。”
聽她這麼說,何昭儀對楊霽月的印象更加好了幾分,自己從小便在一個親情淡薄的家庭裏出生,如今有一個人願意與她姐妹相稱,她自然是求之不得。
“姐姐,”何昭儀笑眯眯地叫了出口。
“這就對了。”楊霽月應了聲,轉而又似不經意間提起道,“不過妹妹,眼看著這幾天太子總是往你的院子裏跑,太子妃定然是心裏不會舒坦的,按照她的性格,說不準心裏已經對你戒備起來了。”
見何昭儀認真聽著,楊霽月繼續誘導,“我自然知道妹妹是什麼樣的人,為了保全自己,我看你還是應該找個時間去看望她,向她表明你沒有霸占太子的私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