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陵城目光犀利地掃向何昭儀,想道,剛才何昭儀那樣急切地推卸責任……屬實可疑了些。
何昭儀雖沒有做虧心事,卻莫名不敢直視墨陵城,她趕忙低下了頭,“太子殿下,妾身並未與太子妃有什麼爭執或衝突。隻是太子妃提起太子殿下近幾日與妾身走的近,妾身惶恐,隻是向太子妃解釋了幾句。妾身也不知道太子妃為何突然這樣……”
據墨陵城所知,楊曉棠和何昭儀並沒有多熟悉,不管怎麼說,何昭儀地位還是有些低了,二人也沒有什麼能夠見麵的機會,更別談交集。
“何昭儀怎麼想起跟太子妃賞梅?”墨陵城意外的鎮定下來,盯著何昭儀,企圖在她臉上看出什麼破綻。
“回太子殿下,”何昭儀袖下的手輕微地顫抖,“妾身隻是想太子妃解解悶,做些妾身力所能及的事情,也幫太子殿下分憂,沒想到事情竟會變成這樣。”
她自然不會傻到將自己和楊霽月有聯係的事情說出來,楊霽月可是棄妃,太子厭惡她還來不及呢。此時若是提起了,說不定還會被太子認為是她和楊霽月勾結起來陷害太子妃呢!畢竟太子妃私下裏是那種人……將太子殿下騙得團團轉。
墨陵城沒接話,陰著臉,目光轉向門口。血水一大盆一大盆的端出,丫鬟婆子都累的滿頭大汗,看起來,楊曉棠的狀況不容樂觀。
“若是孩子沒了,”墨陵城目光依舊鎖著那扇門,聲音沉怒,“本宮絕不會放過要加害她的人,謀害皇嗣,其罪當誅。你們以為我放過你們了就沒事了嗎?嗬,皇上可是比本殿下還要重視呢!”
墨陵城的這句話雖然是對滿院子的人說的,可是卻意有所指。
聽見這句話的何昭儀身子一顫,還想要再解釋,可是看到了墨陵城不耐煩的臉,隻能張了張嘴,把話又咽了回去。心中隱隱的有些不好的預感。
直到傍晚,情況還是沒有好轉,院子裏的人都滴水未進,也等的累了,心中更是七上八下的,生怕太子妃這孩子真沒了,自己的小命也不保了。
終於,幾個太醫連滾帶爬地從裏麵出來,喏喏道,“太子殿下…額…”
墨陵城看著他們幾個在自己不遠處跪成一排,心中已隱隱的有了結果。
“恕老臣無能,太子殿下……節哀……”
“滾!給本宮滾!”墨陵城驟然暴怒,狠狠地一甩袖子,大聲喝道,“滾出去!皇宮裏養你們這群廢物有何用?竟吃白飯的,除了幫那些居心叵測的妃子害人,你們還能做什麼?連皇長孫都保不住,都給我去死!”
楊曉棠懷孕已有四個來月,自從得知她有了身孕的那天開始,太子府上上下下幾乎都以她為主,吃喝拉撒都侍候的分外小心,什麼都小心翼翼的,什麼也沒虧待了她。勞民傷財,可現在卻說沒就沒了。
那種感覺就好像一顆美好的泡沫,他碰都不敢碰,卻在忽然之間自己破碎了,消失無蹤。他的孩子,卻變成了一灘血水。
墨陵城嘶吼發泄過後,隻覺得一種無力感席卷而來,疲憊歎息道,“都走,你們都走。”
一院子的人聽了這句話好像得了特赦令,一溜煙地迫不及待地跑了出去,有一小部分平日裏作為楊曉棠心腹的,此時進了屋繼續守著虛弱的太子妃。
“你們幾個,知不知道太子妃小產的原因?”墨陵城卻突然叫住那幾個剛要走出門口的太醫,問道。
幾人麵麵相窺,都站住腳步。一個太醫聲音有一絲沙啞,頭都不敢離了地麵的答話 ,“回太子殿下,目前還不知道,不過小產與太子妃摔了一跤有很大關係。”。
“那就給本宮查,給本宮查出來太子妃是為什麼突然腹痛,又是如何動了胎氣的!”墨陵城最後交代了一句,向屋裏看了一眼,最終也沒有進去看楊曉棠一眼。他不留情地轉身,接著拂袖離去。
眾人如釋重負,“恭送太子殿下。”
何昭儀在說完這話的時候怔了怔,因為墨陵城在經過自己的時候重重的哼了一聲。
楊曉棠怎麼怎麼突然就腹痛起來?之前還一直都好好的,雖然動了一次胎氣,可是經過調養已經完全好了,胎兒狀態也穩定。晌午自己與她說話,接下來沒多久她突然就腹痛起來,還摔了一跤,想來那石子路也鋪得平整,怎麼突然摔倒了?楊曉棠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