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鳶洛愕然,不過很快又恢複了神色,“這隻不過是皇上送給太後當擺件的罷了,最後卻落得我手裏,我們南儲也沒人懂這個,倒還真不知道有這麼一層含義。”
楊鳶洛沒有說到底是怎麼落到她手裏的,這事兒絕對不能讓公儀心圓知道,即便墨西決真的不了解寓意,可是公儀心圓是北疆人,先入為主的思想肯定讓她覺得墨西決對她有意思,到時候傳了出去,她吃不了兜著走。當今民風再開房,也不會允許一個女子和夫君的侄子勾勾搭搭,丟臉的不光是她,還有整個皇室。到時候為了挽回顏麵,皇上肯定會將她斬首示眾,墨祈煜以後也會抬不起頭來。
隻是,楊鳶洛心裏另有還有一個聲音在問她,墨西決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嗎?
他是不是在故意逗弄她?
想起墨祈煜生日宴會時墨西決突然的熱絡和意味深長的笑容,楊鳶洛隻覺得毛孔張開,一陣一陣的發著冷汗。她不禁想到,墨西決會不會真的知道桐青代表的意思——堅貞不渝。墨西決在對她暗示嗎?
公儀心圓沒有多想,“原來是這樣,不過誰送的也不要緊,這桐青寶貴著呢,看起來得有百年了吧?長到快要一米高了呢!”
楊鳶洛微微點頭,這樹具體多少年了她的確不知道,可是記得剛搬進來的時候墨祈煜還騙她說是他在大街上隨便買來的,那一瞬間她還真的信了!
接近晌午的時候,公儀心圓終於說要告辭了,楊鳶洛客氣挽留了一句,公儀心圓並未留下,隻說皇後說了要她到皇後的宮裏去吃頓好的,楊鳶洛就不再多留,送公儀心圓出門。
剛走到大門口,墨祈煜就迎麵而來,一身墨色的長袍,外麵披著黑白相間的大氅,顯得他英姿颯爽。
見到楊鳶洛和公儀心圓之後笑了笑,快步走近,話雖是對公儀心圓說的可是眼神卻一直離不開楊鳶洛,“心圓公主過來了啊。”
楊鳶洛極有墨祈煜的衝他勾唇,公儀心圓那邊卻有些不好意思,“見過湘王爺。”
墨祈煜倒是有些詫異她竟然會對自己行禮,匆忙扶起來,開玩笑似的回答,“公主快快請起,小王可擔當不起如此重禮。”
楊鳶洛也注意到了這一舉動,公儀心圓見到自己的時候沒有行禮,可是卻對墨祈煜禮儀周全,這點倒是有點兒奇怪了。
這事兒說大也大,說小也小,若是公儀心圓一不小心忘了,她就沒什麼好糾結的了。可她若是故意的,卻還對自己故作親密,那麼背後有什麼陰謀就該好好考慮了。
可是……明明剛才在屋子裏麵說話的時候,公儀心圓一丁點兒不對勁的情緒都沒有,看上去也不像是對她存有心計的。難不成真是她草木皆兵,想多了?
楊鳶洛整理了思緒,回過神來剛好看見公儀心圓臉上的笑容,心下一涼,這樣的笑容,實在是太過於熟悉了。
每次,錢多多望著玉衡公子的時候,都是這個笑容。楊鳶洛見過那麼多次,絕對不會看錯。
難道……
剛剛收回來的思緒在一瞬之間又亂了起來,楊鳶洛心緒不安,手中不斷的絞著帕子,墨祈煜和錢多多還在那邊談笑風生,卻注意到了楊鳶洛的心不在焉,墨祈煜隻好對著公儀心圓道,“這外麵怪冷的,公主穿得這麼少,還是快坐進馬車裏去吧。”
這話雖然是關心的口吻,可實際上卻在下逐客令,公儀心圓隻當做墨祈煜在關心她了,沒有多想,點頭道,“那心圓便回去了。”
墨祈煜勾唇,在她轉回過頭的一刻站到了楊鳶洛身邊,沒再去看公儀心圓的背影,而是問楊鳶洛,“怎麼了?想什麼呢?”
“嗯?”楊鳶洛一晃神,倉皇的笑了笑,“沒……沒什麼。”
墨祈煜挑眉,既然楊鳶洛不說,他還是不追問為好,隻能有些責怪道,“你不是傷口見風就會酸痛嗎?外邊這麼冷,怎麼又出來了?也不是非要送她出來不可。”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你怎麼變得嘮嘮叨叨的了?”楊鳶洛無奈,墨祈煜對她的關懷可謂是無微不至,整天在她耳邊提醒,說不覺得甜蜜實在是假的。
剛剛嫁過來的時候,她哪裏會以為有這麼一天?她竟然也能和墨祈煜這麼溫馨的相處,看來,人活的久了,真的能見到事態變遷,物是人非,也不是矯情無聊的詞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