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婦是要遠離麝香的,這點常識你都不知道?”楊霽月指責道,“別裝了!本宮也是誠心待你,你卻要殘害本宮的親姐姐!”
何昭儀隻覺得自己百口莫辯,“不是的,姐姐……不是那樣的……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帶在身上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想過麝香的功用。”
“不知道?莫不是……你怕太醫院查出是你拿了麝香,就借著本宮拿的這個契機?本宮看著香包沒什麼特別的,你卻那樣喜歡,著實可疑。”楊霽月聲音冷下來,看著何昭儀的目光無情極了。
楊霽月也的確是有心計,沒有同一般人似的急忙拋清自己與這荷包的關係,而是將實話添油加醋的說了出來,造成是何昭儀居心叵測想要嫁禍於她的假象。
墨陵城被兩個人弄得有些不耐煩。孩子已經沒有了,他失望透頂,今早來看望楊曉棠還是出於楊曉棠丞相之女的身份,其實心裏早就不想再看她一眼。身懷龍胎還肆意走動,行事不知道多加小心,真是不識大體。
墨陵城聽著楊霽月一連串的話,看著何昭儀驚慌的表現,驀地想起昨日,何昭儀貌似說了這麼一句話,“與妾身毫無半點關係。”
當時他聽著這話氣就不打一處來,這何昭儀也是不夠大氣,遇事則慌。前段日子自己天天去她院子,暗示她在何夏麵前替他美言幾句,她就好像當了耳旁風。這樣的人,待在太子府,屬實是沒有多大用處,看著也礙眼。
楊霽月先前的確是用了肮髒手段,爬上自己的床,可是她就能深得他心。
這次他的孩子被害,他還得向墨天昶解釋這次變故,墨天昶很想抱皇孫,聽說此事,必定也十分生氣,想要抓住凶手好好懲治。
這樣一想,墨陵城果斷開口,語氣冷硬,態度堅決,“罪婦何昭儀,居心叵測,殘害皇嗣,屬實惡毒,今本殿下仁慈,賜白綾三尺,留個全屍。”
“太子殿下!”何昭儀一聽,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嚇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扯著墨陵城的袍子,不知道怎麼解釋,隻能一直喊著饒命,“太子殿下,真的不是妾身,太子殿下饒命啊,太子殿下……”
前幾日她還寵冠後院,連太子妃都嫉妒,怎麼才不過幾天就要被處死了呢?她怎麼能甘心?她不想死啊!
“來人啊,帶下去!”墨陵城轉過身背對著何昭儀,抬腳抽出了自己的袍子,似乎不想再看她一眼。
幾個侍衛上前,七手八腳就要將何昭儀往外拖,沒想到向來膽小懦弱的何昭儀,麵對死亡,反而膽子大了起來,言辭鋒利,“殿下,這根本不是妾身的錯,妾身固然疏忽,可不至於害死了胎兒,怪就怪太子妃自己!她自己摔了一跤!這不能全怪臣妾!”
起初何昭儀還掙紮了幾下,但是還是執拗不過幾個男人,被強製拖了出去,聲音也越來越小。
就算此事不全怪她,可是墨陵城也總得給墨天昶一個交代,給楊曉棠一個交代。麵對墨天昶,他總不能把過錯都怪在自己丟了孩子的正妻身上,不然皇室的顏麵何存?
而何昭儀,就是那個可憐的替死鬼。
第二日一早,湘王府中。
楊鳶洛用完早膳回到自己的屋裏,秉退其他人,隻留了雪影一人服侍她更換男裝和梳頭。
其實她偷偷跑出去那麼多次,墨祁煜卻從來沒有仔細問過她到底在做什麼,也沒有問她為什麼還要換一身男裝。他對她著實是太過於信任和寵溺了。
剛要出門的時候,外麵就有丫鬟遞過來個帖子,恭敬道,“王妃,趙府遞過來的帖子。”
楊鳶洛微怔,一時還沒想起來她認識的趙府哪個女子。她除了自家的姐妹還真不認識什麼手帕交,認識的女子想結交她能給她遞帖子的人也極少。
楊鳶洛暗歎自己也真是傻,在這裏猜個什麼勁兒?還不如直接打開看看。
這麼想著,楊鳶洛就接過丫鬟遞來的帖子,仔細端詳,在看到落款的“小魚兒”三個字時,倏而笑起來。
原來是小魚兒,以前也沒聽說過小魚兒到底是姓什麼,所以在聽到“趙府”二字的時候,她也根本就沒往小魚兒身上去想,自然忘了小魚兒的夫家就是姓趙的。
那帖子上麵寫的,說是今日下午過來拜訪。
楊鳶洛有些懊惱,若是小魚兒下午來的話,她今日肯定是不能出去了,辦事絕對不會這麼快,恐怕一出去,今日不到半夜也回不來。
“罷了,雪影,回屋吧,今日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