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趕來這場為心圓公主送別的宴會之前,墨陵城其實是在自己的府邸裏繼續著同何夏的聚餐,當然,身邊自然陪伴著重獲寵愛的楊霽月。
何夏正聽著楊霽月用柔聲柔氣的嗓音一臉惋惜的說著何昭儀之事,手緊緊握著碗筷,看著楊霽月的眼神充滿探究,似乎要在她身上看出兩個洞來一般,最終卻勾了勾嘴角道,“在下才要替家妹道歉呢,惹出這麼大的亂子,還關乎皇室安危,在下屬實是無顏再麵對太子。”
“誒,此事都已過去了,就不要再提起了,二位能否掀過這一篇了?”墨陵城有些不悅地出聲阻止。
“殿下……”楊霽月柔著聲音,撒嬌氣味十足,“何公子是何昭儀的哥哥,若是沒有此事,妾身與昭儀的關係也是親密的很……如今見著麵了,自然免不了多說幾句話,太子殿下就別怪罪妾身了。”
楊霽月使用強烈的心理暗示,言語裏麵透露出的意思就是,殿下,你又吃醋了。
沒想到這話對墨陵城無比受用,他嘴角輕翹,道,“愛妃,吃魚,味道極為鮮美。”墨陵城伸筷夾起一塊魚肚的嫩肉,沾了沾湯汁,送到楊霽月碗中。
看著眼前二人恩恩愛愛,恨不得融為一體的樣子,何夏喉嚨似乎被一團棉花給堵住了一般,心中又氣又苦,真想不明白,他怎的如此愚蠢,被一個女人玩的團團轉。
“何公子?”楊霽月看著何夏笑容消失,神色有些悻悻然,佯裝試著猜測了一句,“何公子可是想起何昭儀了?”
見何夏微微搖頭,楊霽月輕歎了口氣,“唉,也難怪了,聽聞何公子前陣子整日都往太子府內院來,去看望何昭儀,這事發突然,思念也是難免的。”
何夏背脊一僵,她聽聞何公子整日去看望何昭儀?嗬,別人是如此聽聞,可他究竟是去了哪裏,她心裏難道沒譜?任何人說這話,都沒有從她口中說出更讓人覺得氣悶,偏偏他還隻能憋著,又不能發作。想這楊霽月還真是個人精,八成就是料定了這一點,才在他麵前如此囂張。
何夏眸裏一閃而過的冷光和失望都沒有逃過楊霽月的眼睛,楊霽月心裏冷冷一笑,看著自己碗裏剛才墨陵城夾來的鮮美魚肉,伸筷子夾起來,可她臉色卻漸漸變得難看。
一股子鮮肉的腥味進入鼻腔,楊霽月突然感到一陣從未有過的惡心。她猛然捂住嘴,站起身,直奔門口。扶著門框,幹嘔了起來。一聲一聲,讓吃飯的人也再也沒胃口。
墨陵城臉色有些陰沉,楊霽月竟然對著自己夾去的魚肉猛然嘔吐,這不是活生生打自己的臉嗎?而且……客人在此,她竟然做出如此不雅的事,真叫人晦氣。
可是何夏在場,眼神又總是不知不覺間在楊霽月身上留戀,好似看上了楊霽月一般,他這個太子更是來氣,卻不能發作,還得裝出一副情深的模樣,站起身,走到楊霽月身邊,見她隻是幹嘔,卻沒有吐出東西。墨陵城開口關心道,“側妃?突然怎麼的了?”
楊霽月嘔了好一陣,才站直了身子,臉色有些蒼白,輕輕擺擺手,“太子殿下無需擔心,妾身無事……”
“來人啊,宣太醫。”墨陵城皺了皺眉毛,猛然想起一件事來,計算計算時間,楊曉棠小產已經半月,楊霽月那時就已經解除軟禁,若是現在懷孕,也並非不可能。
“不,別,殿下……”楊霽月有些慌忙地開口,抓住墨陵城的手,害羞地道,“妾身並無事,妾身隻是……妾身……”
墨陵城見楊霽月欲言又止,十分害羞地模樣,似乎明白她言語中的意思了,楊霽月……今日來了月事。
“殿下,妾身也不知是因為什麼,也許是這幾天……對氣味比較敏感。魚有絲腥味,殿下,妾身並非有意擾了殿下和何公子。”楊霽月解釋道,臉頰粉紅,拉著墨陵城的衣角,請求著,“殿下,就不用請太醫了……”
墨陵城了然地點了點頭,反應過來她是來了月事,而不是懷了孕,卻有一絲失望。
何夏大步流星的走過來,語氣是在問墨陵城,眼神卻流連在楊霽月的臉上,“殿下,側妃怎麼了?”
楊霽月似乎是本能般,嬌小玲瓏的身軀一下子躲到了墨陵城身後。微紅著臉,煞是嬌羞好看,惹人憐惜。
墨陵城倏爾爽朗大笑,占有欲得到滿足讓他分外開懷,拉住楊霽月的手,“無妨,何兄,繼續用膳吧。”
何夏見著楊霽月的反應,隻覺得心中更加堵塞了。嗬,楊霽月還真是翻臉不認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