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的是,墨西決還不是隻有一兩個店如此,幾乎個個被她在生意場上所攻擊過的店都實行這個政策了,包括那間本來已經搖搖欲墜的車馬行。
若說墨西決拿錢供著一兩個位置比較重要的店鋪還情有可原,可是每個都如此,這樣做似乎太不利於他的組織了。
楊鳶洛猜不出墨西決心中所想,不明白他為何還要做這種事倍功半的事情,心下實在慌亂。
若是知道敵人的心思,即便他是想要殺了她,她也是有所準備的,最可怕的還是未知的事情。
思來想去,楊鳶洛都覺得心中不寧。
近幾日朝堂之中就風起雲湧,墨傾城盯著湘王府,皇後墨陵城也盯著湘王府,如若現在不潛移默化的削弱夜寒閣的實力,到時候王位之爭,墨西決如此心狠之人,絕對不會留下墨祁煜的性命!不論是為了報她以前的仇,還是為了以後她和墨祁煜自保,都應該對墨西決這邊警惕起來。
楊鳶洛收拾妥當,換上了一身男裝,獨自一人找到了夜寒閣的其中一個據點——滿園春色。
這一次因為有了經驗,所以楊鳶洛輕車熟路的就摸到了後院,並保證沒有任何人發現。
楊鳶洛尋思著,既然楚依菱會來這邊,那麼興許能在她和其他人的談話的時候知道最近夜寒閣的動向,能得知一點蛛絲馬跡也好。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整個後院那麼多間屋子,竟然全部都是黑漆漆的。
楊鳶洛還在詫異著,忽聽一陣錯亂的腳步聲,來人似乎有三五個,楊鳶洛四處看了看,還是悄然躲進了一個不容易被看見的角落裏,屏住呼吸,凝神靜氣的觀察著腳步聲的方向。
很快,一間屋子裏的燭光亮了起來,從陰影上看,應該是兩名男子在攀談著什麼,身邊沒有侍女服侍,可是門口卻有一個高大的黑衣男子看守著,極為警惕。
楊鳶洛皺了皺眉毛,看守得這麼嚴,她很難接近。可是這個位置除了能看見裏麵的人大幅度的動作之外,別說聽見什麼了,就連某些細節動作都難以發現。
今日肯定是不能那麼輕易的就走,楊鳶洛決定鋌而走險,飛身越上身後的房頂。因為怕被人發現,楊鳶洛將自己的身子壓得極低,飛速的向那名在門口守著的男子移動。
趁那人沒注意,楊鳶洛再一次從房頂躍下,悄然無息,卻不經意間帶動了空氣的波動,即便細微,可是那男子依舊是感受到了。
黑衣男子神色一凜,神經緊繃,因為隻有那麼一點異常的風聲,他不能確定到底是不是有人進來了,隻好站在原地,警惕的盯著四周。
楊鳶洛也是同樣的不肯放鬆,借著月光,楊鳶洛發現此人看起來似乎是有些眼熟,想了半天才記起來,這不就是她上一次夜探“滿園春色”遇見的那個夜寒閣的人嗎?當時那人還因為她說了一個暗號而叫她“曲護法”。沒想到,今日她這是碰到“熟人”了啊 。
但是楊鳶洛還是沒有主動上去和那黑衣的男子搭話,若非迫不得已,她不會去主動招惹那人,畢竟她不清楚現在夜寒閣的情勢如何,萬一她自己上去和黑衣男子搭話,結果人家“曲護法”實則是去出使了什麼任務,她不是一下子就暴露了,自投羅網嘛!
放輕了呼吸,楊鳶洛往另一邊輕輕的挪了挪,正好站在了那黑衣男子視線的死角,雖然這裏離房子不算太近,但還是隱約能聽見裏麵的談話聲。
當楊鳶洛屏氣凝神聽到了裏麵飄出來的嗓音時,她一下子怔住了——是墨西決!
楊鳶洛倒吸了一口涼氣,努力讓自己集中精神,隻聽見另一個聲音恭恭敬敬的應聲,“是,屬下明白。”
“還有,盯好了湘王府,萬萬不可出現披露,不然為你是問!”
楊鳶洛眼珠一轉,心中陡然警鈴大作,墨西決為什麼要吩咐他的屬下盯緊了湘王府?
一瞬間,楊鳶洛腦中“轟”的一聲,隻覺得墨西決這是要衝湘王府下手了,她和墨祁煜的性命岌岌可危。
楊鳶洛強壓下不安,努力平複心情,此時不能過多考慮,必須聽聽墨西決的具體安排,可是當她再仔細去聽裏麵的對話,卻發現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了,和湘王府並沒有什麼幹係。
而且此時她想走也走不了,那邊有個黑衣人守著,武功不凡,屋裏墨西決和他的一個屬下也都還沒走,墨西決的功力難測,她更是不能輕舉妄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