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鳶洛一怔,問道,“怎麼了?”
墨祁煜搖了搖頭,“沒事兒,隻是聽說寄緒這幾天有所好轉了,想著過來看一看。但那日阿文和九先生說要完全恢複好至少需要六個月,哎,六個月,著實晚了些。”
雖然墨祁煜是在說寄緒的腿,可是楊鳶洛偏偏在這話裏聽出了別的意思。晚了些?什麼晚了?
楊鳶洛皺了皺眉,見屋子裏並沒有外人,執著問道,“到底發生了何事?”
寄緒和墨祁煜對視了一眼,還是寄緒開口道,“王妃,其實隻是我和王爺懷疑湘王府被人盯上了,並算不上什麼大事兒。再說,隻是懷疑,還沒有確定。”
楊鳶洛的第一反應是墨西決,卻還是問道,“僅僅是盯梢?還是……暗殺?”
“目前來看,似乎隻是簡單的盯梢,但對方以後會不會有行動,那就難說了。”寄緒也皺眉,可恨他的腿竟然在這個時候派不上用場,要不然他能為王爺分擔不少憂愁。即便是這些日子他在府中養病,但是還是聽說了現在朝中的情況不太樂觀,萬一現在皇上的身子出了什麼問題,要退位的話,肯定會引起一場血雨腥風!他現在腿雖然好了一點,隻是稍微能動一動了,直立行走都困難,別說幫幫王爺,不給王爺拖後腿就不錯了。
“行了,”墨祁煜打斷他,看著楊鳶洛,勾唇,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道,“現在隻是懷疑,並未確定下來,何必杞人憂天?”
楊鳶洛抿了抿唇,這何止是她杞人憂天?
就連墨祁煜和寄緒都察覺出來有人在盯著湘王府了,十有八九是墨西決的人,畢竟昨天夜裏她是親耳聽到的。當然也不排除同樣野心勃勃的墨傾城,上一次他已經暴露了自己,指使白采荷不成,說不定又生了一計,派人來監視著湘王府的動向,隻等著時機成熟來下手。
見楊鳶洛還是心事重重的模樣,墨祁煜臉上的笑容也掛不住了,其實湘王府的境況一直很危險,不論是有沒有惹到皇後之前,亦或者墨傾城有沒有刺殺楊鳶洛之前,湘王府在這裏就是一個比較突兀的存在。
先皇一共就兩個兒子,一個是現在的皇上,另一個就是墨祁煜了。關於皇家的權位之爭,一直都是說不準的,也有不少人心懷鬼胎,把注意打到了墨祁煜身上。本想著他是個草包王爺,會好控製,想暗中扶持他做個傀儡皇帝,然後由自己掌權。
這種心思自然不會隻有一個人想到,也因此那些忠義之臣對墨祁煜一直很防備,有些偏見。
墨祁煜也就是因為這一點,才對外一直做出自己無心朝政的模樣,他也確實希望自己能遠離這些紛爭,隻是沒想到,湘王府一次一次的暴露於人前,惹人注意,竟然也讓一些居心叵測的皇子露出了馬腳,比如平日裏看上去極為老實的墨傾城。
現在湘王府隻不過是比之前讓更多人視為眼中釘肉中刺了而已,其他的倒真的沒有什麼區別。
防一個人也是防著,兩個人也是防著,他還不如就全線戒備起來,迫不得已之時,就全線反攻,不必隱藏下去了。
楊鳶洛這才想起來自己此行的目的是來看寄緒的,便暫時擱下此事,問道,“寄緒怎麼樣了?我聽說有所好轉了。”
“多謝王妃關心,雖說好了一點,但還是差些火候,果然傷筋動骨一百天,寄緒這才一個多月。”寄緒的表情還有些失落,仿佛在恨自己不爭氣。
楊鳶洛安慰道,“你好好地養著就是了,阿文說要六個月,那就得六個月,急不得。但若是能快些好,想必也能幫上王爺很多忙。”
寄緒點了點頭,楊鳶洛又讓雪影去庫房取些利於傷口愈合的草藥來,還有很多補藥,絲毫不吝嗇。雪影乖巧的應下,這便出去了,楊鳶洛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來似的,眼角眉梢染上了幾許的笑意,嘴角也輕輕勾了起來,又問道,“寄緒好了之後是否就要準備和雪影的大婚了。”
寄緒一愣,明明之前再聊那麼嚴肅的話題,怎麼一會兒就又說到這上麵來了?磕磕巴巴地回應道,“這……這個不著急。”
一抹紅霞悄悄爬上寄緒白皙的耳根,說來也怪,寄緒跟著墨祁煜兩個人經常在外麵跑,怎麼就沒有曬黑?反而白皙得和女兒家似的。
楊鳶洛不懷好意的笑了笑,寄緒沒否定,那也就算是同意了,“你不著急,說不定我的小侍女雪影就著急了啊!”
雪影剛巧進屋,聽到這句話滿臉的茫然,撓了撓頭發,“王妃,奴婢怎麼了?著急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