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歸這事兒墨惜月也沒有什麼大錯,反倒是她和王爺,到時候就會落個謀權篡位的罪名,必死無疑。
楊鳶洛將那隻簪子插進了“月奴”的鑰匙孔,試著擺弄了幾下,就果真如同墨惜月那日所說,聽到了“啪嗒”一聲。
楊鳶洛忽然有些不知所措,現在盒子就算是打開了。這麼長時間以來,她和墨惜月為了這個盒子也算是絞盡了腦汁,今天突然就這麼輕易的打開來了,她竟然沒有絲毫如釋重負的感覺,反而還覺得肩上的擔子更加的沉重了。
楊鳶洛深呼吸了一口氣,緩慢的打開了那烏木描金漆盒的蓋子,可能是因為年頭有些久了,打開的時候竟然發出了“嘎吱”一聲,仿佛一不小心就會碎掉似的。
不出所料,盒子裏麵真的隻簡簡單單的放了一張微微泛黃的紙張,因為折疊在一起,所以楊鳶洛第一眼並不敢肯定到底是不是地圖。
楊鳶洛剛要拿出來仔細端詳,卻突然察覺到身後有人,電光火石間,楊鳶洛警惕的將紙張收到袖子裏,順手抓緊了身邊的茶杯,隻等好時機扔向來人。
墨祁煜從背後看著楊鳶洛,看見她全身緊張的都僵住了,隻覺得有些好笑,卻一直沒有出聲,想要嚇唬嚇唬她。
誰知道楊鳶洛突然回頭,本想來個出其不意、先發製人,想砸向來人,但是當她看清楚眼前站著的是墨祁煜後,卻硬生生的收回了力道,不禁踉蹌了一下。
墨祁煜扶住她,一臉的調笑,“在幹什麼呢?這麼害怕我知道?”
楊鳶洛被他嚇唬到,心中有些氣悶,故意裝作一臉神秘地道,“你猜一下吧。”
墨祁煜眯了眯眼睛,狀似思考,然後勾了勾嘴角,一臉邪魅狂狷,“我猜……不會是南儲國脈的地圖吧?”
楊鳶洛“哼”了一聲,沒有說話,其實她也不肯定她手裏的到底是不是南儲國脈的地圖,剛才她還以為是什麼人居心叵測潛了進來呢,所以看都沒來的及看,直接就藏起來了。
墨祁煜剛才就注意到她的小動作,現下也想到她的小心思了,笑了笑,“現在能讓你這麼警惕的事,怕是隻有跟南儲國脈有關的了。月兒把那九重套盒給你送來了?”
楊鳶洛眯了眯眼睛,退後了幾步,忽然警惕道,“你不會又派人跟蹤我吧?”
墨祁煜一臉“你是傻嗎”的表情看著她,有些無奈,“這種事情需要我特意派人看著你嗎?剛才遇見了白芷,她說有個太監過來給你送東西了,還是月丫頭吩咐的,恐怕……也隻有這個了。”
楊鳶洛笑了笑,挑著眉毛,絲毫沒有被身邊丫頭“出賣”的憤怒,“那你可猜錯了,不光有那個盒子,還有一封信。”說著,楊鳶洛就將那封信遞給了墨祁煜。
墨祁煜接過來,並沒有被那一番字體驚豔道,卻認認真真的讀了起來。楊鳶洛也趁這個機會將那張紙從袖子裏麵掏了出來,慢慢的展開,生怕力氣大了會將這樣脆弱的紙張弄碎。
楊鳶洛本以為會是一張簡易的地圖,可是卻不料,這泛黃的紙頁上,繪畫著的卻是南儲的軍事布防圖。
楊鳶洛其實對軍事布防圖並不太了解,可是在看到邊境的幾個地方都被紅色的朱砂花了一些小紅旗和小人後她就明白了,另外紙張旁邊還寫了一些無關緊要的批注,大多是描述南儲的地形和城市的,卻無一有關南儲國脈。
墨祁煜此時也皺著眉頭湊了過來,搶過來隻看了一眼就質疑道,“你確定這是真的?這不是南儲的布防圖嗎?”
“呦,王爺不隻是會繡花,還認識這個呢啊?”楊鳶洛也怕竹籃打水一場空,怕她廢了半天勁隻得到了這麼個無關緊要的東西,所以在麵對墨祁煜的質疑時有些窘迫,反而故意調笑起他來了。
這句話擱平常墨祁煜也就坦然接受了,或者說他也根本就不在乎別人這麼誤解他,甚至希望所有人都以為他是個“草包王爺”,從而免去許多麻煩,可是在看到了墨惜月的信之後,他隻覺得渾身的肌肉都跟著緊繃。
那些話雖然表麵上看著不過是抒情的,其實又何嚐不是對湘王府的一種施加壓力?墨惜月想要他做靠山,意思不就也是讓他大逆不道一回,謀權篡位嗎?
如若真的是保命,他不會有絲毫的質疑,甚至可以幫助她們,可是若非要他背上千古的罵名去搶皇兄的皇位,他做不到,也不想做。
代價太大了,他付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