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公公,你可知道皇上叫月兒是什麼事?”楊鳶洛微微顰眉,有些擔憂。
高德全捏了捏蘭花指,撫摸著手裏的拂塵,道,“奴才不知,隻不過三皇子也在皇上跟前兒呢,皇上就吩咐奴才叫公主過去。”
楊鳶洛和墨惜月麵麵相覷,皇上的吩咐她們誰也不敢不聽,可走的時候楊鳶洛卻囑咐她道,“和墨西決有關的不一定是什麼好事,你可千萬要小心些。”
“皇嬸,你多慮了,畢竟父皇還在,他不敢拿我怎麼樣的,放心吧。”墨惜月胸有成竹。
“萬事小心。”
墨惜月轉身,對高德全點了點頭,這就隨著高德全一路步行,來到了禦書房門外。
墨惜月暗暗地深吸了一口氣,心中還是有些打鼓,但臉上卻換上了招牌的無害笑容。
“父皇,您找月兒來有什麼事啊?”
“來來來,月兒,坐到這邊來。”墨天昶衝她招手,又拍了拍身邊的位置,墨惜月瞟了一旁的墨西決一眼,沒有多想,剛要走過去,隻聽墨天昶又道,“你三哥剛才都和我說了,近日來京城裏不太安定,你就少出去吧,免得被有些人盯上?”
“為什麼?有些人?什麼人?”墨惜月頓住腳步,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可置信。心中卻暗暗的唾棄,盯著她的人,不就是墨西決嗎?賊喊捉賊!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月兒,你最近怎麼總反駁我的話?”墨天昶臉上露出些許不悅,這孩子怎麼越來越叛逆了?
“是父皇太聽三哥哥的話了吧!”墨惜月一想起墨西決對她做過的事情,就一陣惡寒,心中更是有苦說不出,說出來的話便重了些。
墨天昶麵色一沉,“啪”的一聲拍在了桌子上,“沒大沒小!你三哥為國為民做了多少事?今日還特地來宮裏找朕,就是為了想要讓朕提醒著你點兒,不要總是出去亂晃,現如今這世道的危險你一個深居簡出的公主根本就不懂!”
墨惜月別過頭去,嘴角的弧度帶著三分嘲諷,可是卻也不敢太過直白的在墨天昶麵前貶低墨西決,隻能強自鎮定道,“父皇,我本來還想和您提明日要出宮去。您也說了,月兒深居簡出,什麼都不懂,這外麵是好是壞是危險是安全,月兒身為一國的公主,總得去了解了解。”
墨天昶質疑道,“需要你了解什麼?你能在朝堂上幫朕分憂嗎?如若不能,這些事你就不需要做,好好的待在皇宮裏麵,哪也不許去!”
墨惜月腦子一熱,“怎麼不能?哥哥們能做的,月兒也能。不過是男子和女子性別的差異而已,月兒其他地方又不比哥哥們少什麼!”
墨天昶眸光深諳,一聽墨惜月這話,不禁懷疑起來,難道墨惜月也想入朝做事,她竟然也覬覦這個皇位嗎?
很快,這個念頭就被墨天昶打消了,雖然在別的國家女子做皇帝也不是不可能,但月兒看起來單純得很,並不像有野心的,這隻不過是她的氣話罷了。
一想至此,墨天昶看她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反而更加生氣了,尤其是她說這一番話,從前的月兒可是百依百順,今日竟然和他頂起嘴來了,真是太過分了!
“身為公主,你份內的事情就是好好的待在皇宮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刺繡看書,別整日裏想些別的!瞧瞧你,都在擺弄些什麼?竟然也學起你母親來,什麼機關之術?是你這個身份應該做的事情嗎?”
“為何月兒的身份就不能玩弄機關?那什麼身份可以?月兒的母妃還是嬪妃呢!嬪妃都可以做,為什麼我這個公主就不能?還是說……父皇你根本就也對母妃不滿意!”墨惜月小小的拳頭緊握著,眼神裏滿是不服氣和質問。
提起宸妃淩月奴,墨天昶更是滿眼通紅,一氣之下抓起手邊的茶杯就扔向墨惜月。
他的本意也沒想要真的傷了她,隻不過是發泄憤怒,震懾墨惜月罷了,誰知道濺起來的茶水和碎瓷片一股腦衝著墨惜月的腳踝去了,水不燙,染濕了裙角和她腳上那雙雲頭鞋,可是那碎瓷片卻鋒利得很,在腳踝處造成了大麵積細碎的傷口,血很快就將墨惜月的褲管染紅了,墨惜月卻沒有吭聲,而墨天昶處在憤怒之中,也沒有發現。
楊鳶洛在鳳棲梧中有些坐立不安,也不知道墨西決會搞什麼鬼。
雖然墨惜月說過,墨天昶是絕對會護著她的,可是以前的事她也不是沒聽過。就因為墨惜月私自在月圓之夜登上了觀星台,皇上還差點提劍殺了她。這一次,皇上真的生氣了的話,盛怒之下可是什麼事都做的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