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人隻想著消受美人恩,沒注意楊鳶洛忽然之間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抬起手,直接將袖箭抵到了自己的脖頸上。
說時遲那時快,袖箭剛剛劃破了楊鳶洛的皮膚,一顆石子就不知道從哪裏飛過來,打中了楊鳶洛拿著袖箭的手,袖箭一下子掉在了地上,而楊鳶洛本來就手軟,這麼一打更是隻撐不住,仿佛脫臼了一般的癱在地上。
雖然那石子及時製止了她的動作,但是脖頸已經讓她割破了皮膚,血緩緩的順著楊鳶洛白皙的脖頸流了出來。
楊鳶洛本已經生無所戀,一心想著自己應該回到自己該去的地方,她失神的抬頭望天,一隻蝴蝶卻悄然闖入她的視線。
楊鳶洛神色一凜,是那隻蝴蝶!她本以為沒有力氣繼續起飛,而停在牆角的蝴蝶,它藍色的翅膀此時正閃爍著妖異的光,顫顫巍巍的在楊鳶洛身邊打轉。
這隻蝴蝶的出現一下子讓她提起了精神,見那隻蝴蝶緩緩的飛落在地上停住,楊鳶洛的目光也隨之落在地麵上,卻意外看見剛剛打掉她袖箭的石子邊上掉落了一張布條。楊鳶洛拿過來一看,入目的全是猩紅色,上麵全是用血寫出來的,字體極為眼熟。
皇嬸:
不要相信你看到的,那都是鏡像秘術帶給你的幻覺!我很快救你出來!現在你什麼都不要想,那些都是假的!不要傷害自己!看那隻蝴蝶你應該可以知道這才是真實的!一定要堅持住!
楊鳶洛看著這張紙條失神了大半天,這才忽然笑了,她在嘲笑自己,也在為自己慶幸。她嘲笑自己的愚蠢,也慶幸還好都隻是幻覺。
她真是被憤怒搞昏了頭,刀疤臉明明已經被她殺了,怎麼還會出現在這呢?
楊鳶洛搖頭笑了笑,果然,沒有了心理暗示,她也不覺得手腳酸軟了,隻不過……似乎來不及了,她感覺自己脖頸上和肩膀上的傷口的血越流越多,意識也漸漸的模糊,隱隱約約感覺有個人向她跑來,然後她就失去了意識。
墨惜月剛剛本還在考察侍衛的真實身份,卻突然看見楊鳶洛表現得極為痛苦,過了一會又癱軟的倒在了地上,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墨惜月雖然不知道在裏麵、在楊鳶洛的幻覺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看的出來,楊鳶洛很無助、很絕望。
墨惜月覺得大事不好,她真的不能在拖拉了,可眼下沒有出路,她著急的四處轉圈。眼神卻忽然瞥見了牆角那隻蝴蝶,雖然很小,可是翅膀上妖異的藍色的確很吸引人的眼球。
墨惜月本就覺得大冬天的看見蝴蝶有些奇怪,便死死的盯著它,隻見那隻蝴蝶輕輕巧巧的飛進了院子的機關陣法之內,而且並沒有什麼不良的反應。
墨惜月看得出神,卻忽然靈光一閃。緊急的叫過暗衛子成,看了看他全身,卻沒有發現什麼可以寫字的東西,有些嫌棄的看了他一眼,大白天穿什麼夜行衣!
暗衛還在奇怪,公主為什麼把他渾身看了個遍之後就一臉嫌棄他的表情?難道嫌棄他身材不夠格?怎麼說他也是習武多年之人……
正想著,子成卻看見墨惜月將自己身上的配劍抽走,割斷了她衣裳的下擺。
子成不知道墨惜月要幹什麼,戰戰兢兢地問道,“公主……您這是要……?”
墨惜月有了自己的想法,便不那麼驚慌了,抽空神秘的衝子成笑了一下,沒回答他,反而衝他招了招手。
子成滿頭霧水,遲遲沒有動作。
“把手給我!” 墨惜月本來就著急,看他拖拖拉拉的更加著急了,他是來拖延時間的吧?如果皇嬸有個好歹,她回去一定要向皇叔告狀。
子成想起首領說的話,便立刻把手遞給了墨惜月,墨惜月提著劍,毫不猶豫的在子成手心一割,立馬就有血珠冒了出來。
墨惜月滿意地沾著子成的血在自己割下來的布條上麵寫字,準備一會扔進去給楊鳶洛看。
子成在一旁驚呆了,公主下手真是毫不猶豫,夠果敢!隻是如果她割的那個人不是自己的話就更好了。
墨惜月寫好了之後剛準備扔出去,一抬頭卻發現楊鳶洛正準備用袖箭刺向自己,她頓時就慌了手腳,想阻止楊鳶洛,卻一連扔了幾個石子都打不中。
情急之下,墨惜月這才想起一旁的暗衛,想著不管子成身份是真是假,這個時候她也力不從心,不如就將希望寄托到子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