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敗在此一舉,若是失敗,這機關一啟動,他們就算想逃也逃不了了,所以墨惜月也不著急逃跑。若是成功了,那就更不需要四處逃竄了。
大家不知道墨惜月心中所想,不過看墨惜月的表情,不光是子成,就連在外麵守著的暗衛都誤認為她這是胸有成竹。
響動停下之後,墨惜月在那一刹那仿若感受到了地震,整個淨河苑居晃動的更加厲害了,好像有什麼東西蓄勢待發。
果然,片刻之後,整個淨河苑居的布置擺設竟然全都以詭異的速度直著移動了起來。
石桌石椅之類的東西過於沉重,在地上迅速拖行的時候留下了深刻的痕跡,又製造了巨大的響動。
子成怕這些東西碰到了墨惜月,一邊護著楊鳶洛,一邊還要照顧她避開這些危險,有些手忙腳亂。
一陣兵荒馬亂之後,整個淨河苑居煥然一新,墨惜月定下神來看的時候簡直都要不認識這裏了。
而外麵圍觀的暗衛個個都長大了嘴巴,感歎這機關的神奇之處。
“公主……”子成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終於開口問了一句。剛一說完他就睜大了眼睛,他能聽見聲音了?不對,他早就能聽見了,機關啟動時發出的聲音他和墨惜月就都聽見了。
墨惜月滿足一笑,“走,我們試試看,能不能出去。”
子成點了點頭,跟在墨惜月身後。不過是幾步之遙,可是二人走得卻異常沉重,當他們站到了院外的時候,墨惜月還有些迷蒙,她這算……成功了嗎?
此時此刻,墨惜月一點也不激動,反而傷心的想哭。她扁了扁嘴巴,哽咽道,“可以回家了。”
暗衛首領在看著幾人走出來的時候就回過神來,派一人去三皇子府裏將事情如實秉告墨祁煜,然後繼續在暗中看守。
墨祁煜正在墨西決的府邸裏和墨西決鬥酒,聽到假扮成小廝的暗衛湊到他耳邊說的話時臉色一變,立馬起身對著墨西決說道,“皇侄,我今日還有要事,先告辭了!”
沒有得到墨西決的回答,墨祁煜便徑自離開,身後的墨西決恨不得將手中的杯子捏碎了,眸光幽深。
墨祁煜這麼急著走,莫不是楊鳶洛或者墨惜月出了什麼問題?
想了想,墨西決還是派出身邊的人到淨河苑居查看一番。
墨祁煜有些慌亂,走得急匆匆的,南儲國脈的事情發展得怎麼樣他並不關心,他擔心的是楊鳶洛,也不知暗衛說的“情況不好”,是怎麼樣的情況不好?
墨祁煜沒坐馬車,直接快馬加鞭回到了湘王府。墨惜月和子成剛好把楊鳶洛送回來,墨祁煜看著渾身是血的楊鳶洛,心疼的像是揪起來一樣,恍惚中,他完全失去了往日冷靜淡然的樣子,“快去請九先生!都別楞在這兒!”
雪影已經傻了,白芷機靈,在一旁答道,“已經派人去請了,九先生很快就過來。”
楊鳶洛的手低垂著,眼睛緊閉,睫毛都不曾動一下,沒了往日的生氣。
墨祁煜隻是看著她渾身都是血,卻不敢看她到底哪裏受傷了,不止是怕自己接受不了,也是怕自己一不小心碰到了哪個傷口,傷口變的更加嚴重。
墨祁煜隻能小心翼翼的握著她的手,祈禱她快點好起來。
很快,老九就趕到了觀瀾院,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楊鳶洛脖頸上的傷口。老九是聰明人,也沒問到底是怎麼回事,當即便為楊鳶洛診斷。
“怎麼傷成這樣才叫老夫?”
聽著這話的意思,王妃情況不太好……
白芷看著墨祁煜麵色陰沉,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白芷擔心的問道,“九先生的意思是……?”
老九從自己的箱子裏拿出一捧草藥,這是他早就準備好的,就知道王府的人急急忙忙找他來絕對不會是輕傷,對著白芷吩咐到,“這是三七,你去把它搗碎了,一會我要用。”
老九手腳麻利的又拿出一張紙在,上麵寫了“刷刷”的寫了幾行字,然後遞給墨祁煜,“王爺,叫你們府裏腿腳快的人把這些都給我準備好,然後熬成湯藥,越快越好。”
墨祁煜將方子交給白芷,白芷點了點頭,拿著方子迅速跑了出去,她深知時間緊迫,一絲一毫也不敢耽擱。
老九看著墨惜月胳膊上還有血流出來,猩紅的一片,看著極為滲人,想來那裏也是受傷了,老九拿出箱子裏麵玷汙紗布準備替她處理一下傷口。
當刀割開了楊鳶洛肩膀上的衣服的時候,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