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談?”墨傾城挑眉,“也好。”
說罷,墨傾城就近選了一個位置坐下,公儀心圓若有所思,也坐到了墨傾城的對麵。
這一次墨傾城反而不慌不忙了,隻等著公儀心圓開口說話,雖然表麵上看著是公儀心圓站了主導地位,實則,卻是墨傾城在一步一步的牽引著她。
“嫁給你們南儲,我會有什麼好處?”公儀心圓冷靜下來之後,第一個考慮的就是自己的利益。
墨傾城卻沒有絲毫氣惱,隻要是提利益,就一切都好說,相反,他倒是欣賞公儀心圓的真誠,“你不應該說嫁來南儲,而應該問,嫁給我,你會有什麼好處。”
不等公儀心圓接話,墨傾城又道,“而我會回答,我會讓你吃香的喝辣的,一輩子榮華富貴,如果這些你都不稀罕,那麼我可以讓你母儀天下,權利你總該喜歡了吧?不過,前提是……”
“前提就是,我要幫你登上皇位。”公儀心圓挑眉看他,一副了如指掌的表情。
墨傾城笑著點了點頭,絲毫沒有慚愧的意思,反而還覺得和聰明人講話省了不少的力氣。
公儀心圓伸出手指摸了摸下巴,垂眸,似乎是真的在認真考慮。
墨傾城勾起了嘴角,又加了一個籌碼,“還有,你被墨祁煜那樣無情的拒絕,心裏肯定恨死他了吧?我能幫你,讓他也痛不欲生。”
公儀心圓忽地抬頭看著墨傾城,沉吟了半晌,這才回答道,“成交。”
墨傾城滿意的笑了,伸出手停留在半空之中,公儀心圓看了那隻手一眼,與他擊掌,然後迅速的收回手來。
墨傾城達到了自己的目的,也不打算多留,便告辭離開了。
公儀心圓麵無表情的看著他推門出去,心中五味雜陳。
她一直抗拒著讓自己的婚姻變成南儲國和北疆國的交易,可是沒想到最後,卻是她自己讓這場婚姻如同遊戲一般交易成功,一切都是各取所需罷了。
墨傾城同公儀心圓達成共識之後,皇上下旨賜婚也就順理成章了。但是誰也沒有想到,這張聖旨竟然來得這麼快。
就在公儀心圓與墨傾城剛剛談完的第二天一早,那張聖旨就被遞到了公儀心圓的手裏,連給她反悔的機會都沒有!
就連墨祁煜都驚歎於皇上的速度,明明昨日公儀心圓還在他的府中同他喝酒,今日就突然已成人婦,也不知道皇上這是有多怕公儀心圓和他跑了,這麼快就要拿聖旨綁住公儀心圓。
婚禮就定在三日後,這三日整個皇宮有了自皇上生病臥床之後前所未有的喜氣,處處張燈結彩。
四皇子府上更是忙做一團,三日時間要準備一個婚禮,時間還是太短太緊張了,他隻能和全府上下拚命地忙碌著,卻絲毫沒感覺到累。這仿佛就是他邁向皇位的第一步,無論多艱難、多沉重,隻要看到那個金光閃閃的寶座,就不會感覺到絲毫的疲累,反而渾身都充滿了力量似的。
公儀心圓離開湘王府之後,湘王府卻與別處不同,迎來了許久未見的沉寂。
仔細算算,府裏這麼安靜,還是要在王爺成婚之前。
那時候沒有王妃、沒有側妃,也沒有各種各樣的意外。每日墨祁煜活得肆意瀟灑,雖然在外麵拈花惹草風流了些,卻坐到了片葉不沾身,王爺府內一片祥和安靜。所有的丫鬟們也都沒有絲毫的競爭感和危機感,都各司其職。
可是自從墨祁煜娶親之後,府內卻好像越來越亂,外麵對湘王府的議論也越來越多,皇上對王爺也越來越不信任,皇後一族更是愈加防備著湘王府。
到如今,王爺惹了一身的腥不說,還把正妻也給混沒了。看來,這湘王府是真的趨於滅亡了……
全府上下不無擔心,王爺府要是就這麼沒了,她們這些做下人的,又該何去何從?
“哎……”知畫歎了一口氣,雙手支著下巴,不知道在想什麼。
知曉坐在她對麵,也同樣歎了一口氣,“哎……王府裏的女人都走了,哦,對了,不算那個月夫人,她本來也沒有什麼存在感。說實話,這心圓公主在這裏,我還天天防著,盼著她走,可是她真的走了,我還有點想她呢,王府裏太安靜了,安靜得不合常理啊……”
知畫讚同的點點頭,二人相對無言,忽然,一陣輕快的腳步聲漸漸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