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城大雪紛飛,這場雪一直下到了傍晚,錢多多一看,這個情況估計她今天也走不了了,而墨舒陽也沒有要走的意思,恐怕他們兩個又要在這裏過一夜了。
天色漸漸暗下來,破廟裏麵的二人依舊沒有交流,正當他們都昏昏欲睡的時候,一陣雜亂的腳步聲打亂了這荒郊野外的安靜和靜謐。
錢多多和墨舒陽都警惕了起來,皺著眉毛對視了一眼,都沒有說話,而是緊緊的盯著破廟的門口。
他們都有預感,那幾個人接下來肯定就看到這間破廟並且走進來,畢竟這麼偏遠的地方,除了有些人臨時搭建的小棚子,唯獨就剩下這麼一個建築物了,那些人若是想躲風雪,非這間破廟莫屬。
果然,很快,那腳步聲越來越近了,間歇還夾雜著男子談話的聲音。
錢多多更是警惕了,畢竟如果進來的都是男子的話,她一個姑娘家,在體力還有很多方麵上都是很吃虧的。
擰了擰眉頭,墨舒陽卻突然抱起了包袱,湊到了錢多多身邊。
錢多多嚇了一跳,緊張道,“你做什麼?”
“咱們擠一擠,畢竟要是那些人進來了,肯定得占很大的地方。”墨舒陽嘻嘻一笑,仿佛根本就沒有考慮到若是有人進來所會帶來的危險。
“一邊兒去。”錢多多瞪了他一眼,閉起眼睛繼續窩在自己的小角落裏。
可是話雖這麼說,錢多多還是在那個角落讓出了一個一部分,留給墨舒陽,後者也絲毫不客氣的占了那塊兒空地。
破廟的門“吱吖”一聲被推開,錢多多和墨舒陽同時看向門口。
一個身著灰色窄袖袍子的青年男子率先走進了破廟,緊接著他後麵還跟了兩個中年男子,身材都比較魁梧,但是卻稱不上五大三粗,看起來,他們還是比較斯文的那一類。
打頭的那個青年四處看了看,仿佛這才發現了角落裏的兩人,有些驚訝地道,“你們……是住在這兒的嗎?”
錢多多和墨舒陽互相看了一眼,都覺得自己穿得也沒有那麼破爛,雖然的確狼狽了些,但是也不至於會被誤會成叫花子吧?
一般情況下,隻有叫花子和乞丐才會長住在這種地方,也把這種地方當成自己的“家”。可是他們兩個穿得還算幹淨得體,哪裏像是叫花子了?
墨舒陽解釋道,“我們行路至此,隻是借宿。”
青年恍然大悟,“是這樣啊,不好意思,在下誤會了。今晚在下可能也要同二位一起擠在這間破廟裏了。”
墨舒陽勾唇,卻看不出有絲毫的笑意,此時他的表現倒顯示出了他成熟的一麵,“這廟畢竟也不是我們的,三位要是借宿還請隨意。”
青年點了點頭,又同他身邊那兩個男子交談了幾句,那兩個中年男子頻頻點頭,然後就又都出去了,青年便趁著這個時間不斷的打量著屋子裏麵的陳設和布置。
青年的表情有些嫌棄,似乎是對著廟裏的情況不太滿意。可是天知道,錢多多找到這裏的那天,幾乎都要感動哭了。這間破廟簡直就相當於救命稻草,給了行走多時,累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她一個容身之所。
剛才那個的那個稍顯清瘦一點的灰衣男子將手一拱,行了一禮道:“多謝兩位能容我跟我的兩個兄弟也在這裏借宿,在下風亦可,剛才出去的,是我的兩個弟弟風亦虎和風亦龍。”
說完之後,風亦可見兩個人一動不動地看著自己,都沒有說話,便好奇地問道:“兩位是一起的?”
“是。”
“不是。”
錢多多跟墨舒陽互相對視了一眼,雖然一起喊道,但是答案卻截然相反。
錢多多瞪了墨舒陽一眼,心裏麵有些惱怒,暗忖,誰跟你是一起的?明明就是萍水相逢,你不過就是比他們早來了那麼一會兒罷了!
而墨舒陽卻沒有那麼想,張口就答了一個是,那純粹是他那種大咧咧的個性使然。
對視一眼之後,兩人為了配合對方的“口供”,又都改口再喊了一遍。
而遠處的風亦可看著兩人之間的表情,細細琢磨,試探著道:“哦?這麼說兩位也是剛剛認識?”
錢多多瞟了一眼風亦可,絲毫不做理會,而墨舒陽則輕輕地看著他,問道:“怎麼?你有什麼打算?”
見對方好像看出了自己的目的,風亦可當即打了個哈哈,大笑兩聲,“沒有,沒有,在下能有什麼打算?隻不過是好奇,隨口一問罷了,不要多心,不要多心。”
不過說這句話的時候,風亦可卻是一直盯在兩個人的身上,上下打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