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郊外格外的冷清,重重迷霧遮住了前路。
玉衡公子策馬狂奔,眉頭凝成一道川字,內心更是心急如焚,他沒想到墨西決行動如此快,讓他都險些遭殃。
借著星月,繞過幾座房屋,穿過街道,最終找到墨子歸。
墨子歸早已在等候,麵上也同樣帶著濃濃的擔憂,墨西決發動的太快了,而且耳目遍地,當初若非他小心機警,此時恐怕也成了階下囚。
“玉衡公子,是你?”見到玉衡公子,墨子歸心頭微鬆。
“恩,來不及多說了,我們快走!”玉衡公子喝了口水,打量了墨子歸一眼,道:“隨便收拾點東西,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可是,惜月她……我們不能不救她!”墨子歸搖搖頭,隨即道:“你有沒有收到惜月的消息?”
玉衡公子苦笑著搖搖頭,墨惜月的宮殿早已被墨西決的人掌控了,而墨惜月音信全無,饒是他也沒有發現,“沒有,太亂了,饒是我如此小心都被發現了,若不是逃得及時,都差點被抓了,惜月公主的情形如何,如今還不得而知,不過她吉人自有天相,應該沒事。”
“應該沒事!”墨子歸麵色更苦,目錄堅定之色,“你要走你走,我先不走,我要等惜月。”
“你怎麼能這麼說?”玉衡公子大怒,一把抓過墨子歸,吼道:“這都什麼時候了,還婆婆媽媽,我可當你是知己,才第一時間想來找你,難道隻有你一人關心惜月不成,怎麼說那也是我將來的正妻!可是如今留得青山在才是重點,現在時局大亂,保不準墨西決下一步行動是什麼,若是你我都走不脫,就算惜月有個不測,我們也來不及想辦法營救。”
“可是!”墨子歸張了張口,滿嘴苦澀,他心知對方說的有理,可他與墨惜月是兄妹,自小二人感情深厚,如今要他放著惜月不管,獨自離開,他是真的很難辦到。
玉衡公子也同樣麵色微沉,深吸幾口氣道:“先走吧,放心,我不會放著惜月公主不管的,一定會回來救她。”
“墨西決,我與你沒完!”墨子歸死死咬牙,國仇家恨,誰也沒想到墨西決會突然發難,如今隨著形勢陡轉而下,隻要是明白人都能看出墨西決蓄謀已久,可笑無論是皇上還是太子,隻是將懷疑的目光盯向湘王爺!
對於墨祁煜,墨子歸同樣心情複雜,如今墨祁煜已成階下囚,墨傾城戰死,一切的希望隻能寄托在墨江炎的身上,隻是憑著墨西決的狠辣和精明,他墨江炎又能撐多久?他不信僅僅一道聖旨,就能束縛住墨祁煜,在他心中,墨祁煜可不是簡單的人,不過……此時說得再多都以無用。
由高處向遠處眺望,隱約間能看到那幾十道火把在蜿蜒的道路上盤曲而來,如同巨蛇。
玉衡公子目光一縮,那是墨西決派來的追兵,耽誤不得了,他猛灌一口水,喝道:“不好,看來墨西決是準備衝你下手了,再不走隻有死路一條。隨我到東祁去,我可以護你一命,日後再從長計議。”
薄薄的嘴唇抿起,墨子歸霍然一驚,雙眸滿是狠毒,死死的盯著遠方看了一眼,握緊的雙手指節泛白,良久才苦澀的點頭:“好!”
亂起來,能逃一個是一個,饒是他有萬般不舍,麵對著墨西決這幾乎碾壓的力量,他同樣無可奈何。
牽來馬翻身而上,與玉衡公子策馬飛逃,墨子歸心頭的悲痛無法言喻,隻得仰天怒吼,“墨西決,我與你勢不兩立!”
“我準備了逃生的密道,之前無人得知,此時你我加快腳程,一定可以安全的逃出去!”
玉衡公子的聲音在風中飄蕩,帶著濃鬱的殺機和不甘!
作為墨惜月的未婚夫,從名義上已經於墨惜月連成一體,此時墨惜月落難,音信全無,他同樣擔憂,隻是那又能如何,此時他與墨子歸一樣無能為力,隻得壓住仇恨和悲傷。
他們二人熄滅了火把,馬的腳掌裹了布,此時奔跑起來聲音很輕,就這樣接著依稀的月光焦急的前行。
隻是二人心中依舊惦記著墨惜月。
京城風雲變幻,經過一番慘烈的廝殺,最終被墨西決徹底掌控。
金碧輝煌的皇宮中,此時奴婢們戰戰兢兢,透著濃濃的寒意,但禦書房之中,此時燈火通明,墨西決陰柔中透著俊美的麵上掛著濃濃的笑意,看著在坐的諸位心腹。
“墨子歸抓到了沒有?還有玉衡公子這異國奸細呢?”喝了口酒,墨西決幽幽開口。
“沒,沒有!”
墨西決雖然依舊帶著笑意,開口的語氣平平,但也給屬下帶來了無盡的壓力,其中一個屬下額頭滿是冷汗,顫顫巍巍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