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種擔憂浮上心頭,讓她前所未有的感到疲憊和無助。
這一日厘陌似乎很忙碌,並未在踏足她的別院,而她整日閉門不出,想著心事,饒是寄緒心急如焚,也無可奈何。
夕陽西沉,餘輝將整個世界渡染了一層金色的光華。
沉思了一日的楊鳶洛打開了房門,麵色恢複如常,告訴早就等待已久的寄緒自己無礙。
這一日她想了很多,最終決定先周旋一番,內心已經有了主意,破釜沉舟,還有什麼比現在更壞的呢。
想到了辦法,她就輕鬆了起來,而她也開門在院落中透氣,耳中也傳來了厘陌那熟悉的腳步聲。
“楊鳶洛,今日安歇的可還好?”厘陌麵上掛著熟悉的笑容,若非楊鳶洛已知對方的打算,此時肯定還會被對方騙住,但現在她隻覺得惡心。
“還不錯,多謝殿下掛念,我在這裏一切都很好。”楊鳶洛抿唇微笑,可是眼中卻沒有絲毫笑意。
“我今日事務繁忙,現在才抽出空來。”厘陌麵上帶著歉意,隨即道:“走吧,你來這裏還沒好好在宮中轉轉吧,現在正好,順帶一起用晚宴。”
“行!”楊鳶洛也虛與蛇尾到底,不讓自己露出馬腳。
亭台水榭,一應景致錯落有序,一看就知出自皇家著手,想來厘陌也不是膚淺之輩,這擺設和布置都是上乘。隻是可惜,這都是表麵上的浮華,厘陌內心到底還是一個小人。
楊鳶洛容貌清麗脫俗,一身宮裝之下,柳腰盈盈一握,瓜子臉上五官精致,看上去如同畫中仙女,厘陌身型頎長,帶著一份不羈的笑容,二人並肩而行,看起來端的是郎才女貌,格外惹眼。
這一日厘陌的後宮早就傳遍了太子宮中多了一位美女的事情,而且是昨夜太子親自安排的,如今楊鳶洛一出現,厘陌後宮的妃子們也很快得到了消息。
麵對這突然出現的美人,而且比眾多美人都要勝出一籌,厘陌後宮的妃子們徹底的慌了神,厘陌喜歡美色是大家心知肚明的,否則不會僅僅是太子,後宮美人就好幾個,往日裏他們爭鋒相對,明爭暗鬥就沒斷過,如今突然又來了一個美女,這簡直讓人無法忍受。
這裏麵最氣憤的自然是昨晚被戲弄的柳妃,雖然她不知昨晚發生何事,但原本是她伺候厘陌的,卻突然被人打暈,而後又是新美人,不用想她就覺得這事跟那新來的賤人脫不了幹係。
“該死!這個賤人!”柳妃氣的渾身發抖。
“夫人息怒。”麵對著厘陌平日最寵愛的妃子,奴婢們十分惶恐。
“行了,別廢話,你們幾個,安排人去給我盯著點,看殿下都做了些什麼。”
“是!”
柳妃這裏如此,其他妃子哪兒也相繼如此。
雖然這些妃子們的做法很隱秘,但與厘陌並肩而行的楊鳶洛依舊察覺到了,暗中的那些目光根本瞞不過她,她很快想通了其中關鍵,嘴角不由一彎。
厘陌對她一如既往的客套,表現的也是一往情深,但已知他心中所想的楊鳶洛,心頭更加冰冷,麵上卻也表現的十分熱切。
“我正在安排人手,不過如今墨西決已經派遣使者來了,這幾日你就別出門,免得被撞上。”
“墨西決派遣使者來西秦了?”楊鳶洛有些驚訝。
二人邊走邊談,其中不乏當今南儲的形式。
“恩,想要跟我們和談。”厘陌笑了笑,有些譏諷道:“墨西決初登大寶,先走外麵傳遍了他弑兄殺父的事,整個南儲人心惶惶,他也怕我們突然出兵。”
南儲的情況,楊鳶洛也知道,當即道:“不過就算這樣,也不需要如此慎重,想來墨西決敢叛亂,就已經想好了後麵的事。”
雖然楊鳶洛與墨西決有仇,但也不得不承認墨西決的手腕,十分的高明。
“恩,他隻需要挺過一段時間就行。”
“哼,秋後的螞蚱,蹦不久了,東祁不會放過這個天賜良機。”
“五五之數。”厘陌笑了笑,隨即道:“說這些煞風景的沒意思,你還是看看我這東宮吧,我晚上準備了晚宴,走,估計也安排的差不多了。”
厘陌的晚宴說是晚宴,但與家宴差不多,出席的都是一群鶯鶯燕燕的妃子。
當楊鳶洛隨著厘陌到來時,所有人都麵色不太好,楊鳶洛自然知道這些女人想什麼,她也沒什麼表示,對著厘陌笑了笑。
可是這笑容看在那些妃子的眼裏,就成了諷刺和挑釁,更顯得她和厘陌之間關係曖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