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緒在一旁看著,十分無語,道:“王妃這一招裝病,可是坑苦了西秦將士,連池雲天都蒙在鼓裏,如今被徹底拉下水了。”
“嘿,不如此,怎可安心。”楊鳶洛搖搖頭,歎了口氣道:“發密報與王爺,不日大軍進攻西秦,問問王爺有何打算。”
“是!”
池雲天同樣收到謠言,不僅是他,整個守衛軍裏都傳了個遍,可如今他們身家性命全都掛在楊鳶洛身上,想撇清關係都不可能,隻能隨著楊鳶洛一條道走到黑。
“殿下,你到底是何身份,你瞞的末將好苦。”池雲天一臉難堪,對著楊鳶洛,他苦澀難言。
看著池雲天這難堪的樣子,楊鳶洛笑了笑,道:“將軍何必如此,你是為西秦而戰之將,本殿下亦是如此。”
“此言當真?”池雲天驚異不定。
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叛國投敵,若是楊鳶洛執意如此,他也不會應允。
“自然當真!”
楊鳶洛點點頭,這些早晚要麵對,池雲天與他共同進退不少時日,楊鳶洛對對方的心思看的十分透徹。
北疆與墨江炎的聯軍,還有墨祁煜的大軍放棄進攻南儲的大好時機,兵鋒調轉,直奔西秦,長兵直入。
西秦國力一般,疆域不大,麵對這如狼似虎的大軍,匆忙組織的援軍還未占領腳跟,就連連失利。
楊鳶洛的大軍也同樣被墨祁煜逼得難以招架,一退再退,城池一日三主。
隨著西秦被北疆以及南儲的大軍進犯,整個西秦草木皆兵,大多數人都相信了西秦皇帝所言,更何況厘陌太子還現身與皇宮朝堂。
“邊疆竟然有人冒充太子殿下,企圖謀反叛國!”
這樣的消息瘋傳了整個西秦,引得軍民義憤填膺。
楊鳶洛大軍糧草也因此徹底被切斷,軍中糧草隻足以支撐三月。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西秦皇帝每日在宮中都暴跳如雷,大罵不止。
然而就在這整個西秦陷入前所未有的憤怒之中時,陡然一則消息在整個西秦蔓延。
當年西秦兵變,如今的皇帝謀反,取代先帝登上皇位,然而天可憐見,先帝昔日僅有的血脈,當初的太子殿下,卻並未身死。而是被人所救,如今正被墨祁煜保護起來。
昔日太子如今更是振臂一呼,以求西秦諸多賢臣忠良,清君側,正乾坤,還西秦以正統!
這樣的消息來得十分突然,不知從何而起,卻在整個西秦掀起無盡風雲!
墨祁煜所在大軍已經徹底進入西秦,而他臨時大帳正設在昔日楊鳶洛所在的青城將軍府。
烈風,這昔日的皇宮侍衛,被先皇執意棒打鴛鴦的西秦苦命皇子,如今已被墨祁煜安排至大軍之中,隨軍而行。
南儲叛亂,墨西決以鐵血手段登上大位,原本他差點身死,卻意外被墨祁煜保全。
這位被南儲先帝救護回來,又有墨祁煜一手護衛的烈風,如今一如既往的沉默寡言,隻是雙眼精光四溢,顯示著他內心的不平靜。
“殿下,不知你有何打算?”如今烈風的身份已經被公開,墨祁煜對他以西秦太子的稱呼,並無不妥。
“湘王爺恩重如山,烈風沒齒難忘。”烈風恭敬的行禮,身世公開,內心的憤怒和仇恨並未讓他喪失理智,此時也頗有一番帝王風範,謹慎道:“還望王爺不辭勞苦,鼎力相助,必有厚報。”
墨祁煜點點頭,沉吟道:“這是當然,隻希望殿下有朝一日榮登大寶,切勿忘了南儲。”
“生我者西秦,養我者南儲,烈風視南儲為養父!”烈風的話斬釘截鐵。
想想烈風與墨惜月的情意,墨祁煜點點頭,欣然一笑,道:“好!殿下胸襟,本王佩服。”
楊鳶洛的大軍十分有默契,在得知墨祁煜放出的消息,麵色壓抑,隨即大笑。
“看來王爺這是要扶持烈風繼位了。”
楊鳶洛想明此事,當即找來池雲天,道:“將軍,如今西秦的謠言不知將軍如何看?”
池雲天麵露難色,最終抵不過楊鳶洛那灼灼目光,道:“不知殿下以為如何?”
“好了,你就別跟我遮遮掩掩。”楊鳶洛有些好笑,道:“此事我早已知情,自當還西秦一個朗朗乾坤。”
“殿下,這?”池雲天目光一凝,他沒料到楊鳶洛如此不加遮掩,當即道:“昔日西秦霍亂末將也知曉,若那烈風真乃先皇遺孤,末將自當竭盡全力扶持。”
“恩,那就好,放心吧,將軍,此事確鑿無疑。”楊鳶洛點點頭。
她相信池雲天看得明白,如今他們都沒有退路了,隻能先反了,怎麼著還有一線生機,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此時若是扶持先帝遺孤,將來若是烈風登上大位,少不了池雲天的榮華富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