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怎麼來了。”楊鳶洛驚訝,手足無措。
墨西決目光一柔,似乎想起當初楊鳶洛落水一事,繞開她的問題,笑道:“怎麼到這來了,還想著落水的事?”
“恩,下了幾天的雨,悶得緊,就出來走走,不知怎麼著就走到這來了,想起了惠妃。”楊鳶洛語氣有些低落,喃喃道:“皇上,臣妾聽聞惠妃是因和我長得相像才進宮的,所以見到臣妾就特別厭惡憤恨,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墨西決心頭默然,安慰道:“別聽這些胡言亂語,朕是何人,豈會如此無趣。”
“可……”
楊鳶洛還待解釋,陡然被墨西決揮手打斷,道:“行了,別爭這些無用的,朕過幾日就要出征了,如今湘王爺還有墨江炎兩個亂臣賊子正在大肆謀反,你可知情?”
楊鳶洛心頭一緊,摸不透這是否為墨西決試探之語,模棱兩可的開口:“臣妾前幾日就聽皇上說了,他們好像很厲害,不過這次皇上親自前去,定能斬他們與馬下。”
“希望如此。”墨西決嘴角一彎,顯得桀驁放肆。
楊鳶洛心頭暗歎,猶豫道:“皇上,臣妾也想隨你一起前去,不知可否?”
“怎麼,後宮呆的不耐煩了?”
楊鳶洛搖頭,道:“也不是,隻是在後宮之中,皇上若不在,臣妾連個說話之人都沒有。”
墨西決眉頭微皺,定定的看著楊鳶洛,見楊鳶洛麵不改色,眼裏帶著期待,遲疑道:“讓朕想想。”
“那就是讓我去啦,謝皇上。”楊鳶洛麵露欣喜,心頭猜到恐怕墨西決有所懷疑,但此事她也不得不如此。
“你先別忙著高興,朕還沒下定主意。”
楊鳶洛可不在乎,隻要墨西決不堅決反對,她估摸著楚依綾也同樣巴不得自己同行,那樣才方便她下手,必然也會慫恿,她就去定了。
“臣妾相信皇上一定會答應的,我保證一定聽話。”楊鳶洛適時的保證。
墨西決笑而不語,如今國事壓在心頭,他確實開心不起來,連帶著與楊鳶洛說話,都沒有以往的熱情,沒聊幾句,就借口離開。
安靜的禦書房內,炭爐散發著濃濃的暖意,加之熏香的香味,讓人感覺暖融如春。
楚依綾腳步輕緩的來到禦書房,行了個禮,道:“屬下見過皇上。”
“依綾,今日貴妃她提議想與朕一道前往戰場,不知你有何看法?”墨西決聲音飄忽不定,讓人摸不透他的心思。
楚依綾眉頭一皺,謹慎道:“這段時日屬下並未察覺貴妃的不妥之處,雖心有不甘,但也覺得貴妃若是同往,也不失為好事。”
嘿,我正愁不知怎麼讓你露出馬腳,你這跟著去,一路上我就不信抓不住你把柄,楚依綾心頭早已有了計較,就是楊鳶洛不說,她恐怕也得想辦法說服墨西決,不得不說,若說誰真的了解楊鳶洛,楚依綾認第一,無人敢任第二,畢竟當初他們情同姐妹,彼此十分熟悉。
“既然如此,那朕就答應她,不過一路之上,她的安危,可就交給你了,若是她有所閃失,我唯你是問。”
“是!”楚依綾心頭怒火洶湧,墨西決答應讓楊鳶洛同行,她自然欣喜,但墨西決後麵的話,就讓她比吃了蒼蠅還難受。
你若隻在乎曲幽,那我算什麼?楚依綾心頭前所未有的茫然。
墨西決答應讓貴妃隨軍同行,這讓後宮一眾女子越發的羨慕與嫉妒,甚至不少妃子開始暗中通知自己家族,一定要想辦法讓皇帝改主意,然而如今皇上正處在前線慘敗的盛怒之下,大軍開拔又迫在眉睫,他們也不敢輕易觸怒皇上,隻好暗中上書,措辭也格外的謹慎。
墨西決自然也看到了這些奏章,聯想到這些奏章的主人與自己後宮妃子的關係,他心中更加堅定讓楊鳶洛同行了。
畢竟有了惠妃這個前例,竟然敢放肆的將楊鳶洛往水裏推,若是放著楊鳶洛在後宮,自己跑到前線,恐怕自己還沒到前線,楊鳶洛就死了。
楊鳶洛自然也得知朝中的動靜,心頭冷笑,暗歎這些人真是成事不足,目光太短淺,若是換個精明的,自然會暗中讚同,然後在途中挑出自己的錯誤,放大自己的失誤,最後自己還不是任由處置,哪怕到時墨西決反對,也不得不下手,畢竟國法大於天!
至此,楊鳶洛隨墨西決禦駕親征已成定局。
幾日後,墨西決先祭天,接著在高台之上點兵封將,一道道軍令急速下達,大軍開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