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凜凜,刺破薄薄的紙窗戶,像一把鈍刀一樣,直戳顧行雲的心中,她在這冷宮待了多少年?一年,兩年,三年,四年……算了算,她在這冷宮度過了八年光陰,她和那個男子的夫妻時光,才僅僅七年而已!
卿彧璿是多麼狠的心啊!夫妻七年,豈能說棄就棄?她為他傾其所有,為何卻落得如此下場?
對的永遠是她姐姐顧霓裳,錯的永遠是她顧行雲!難道這七年來她對他的柔情似水都是裝出來的?她不想相信,卻又不得不信。事實就擺在眼前,誰也無法阻擋!還記得當年的那般情形……
那是她被無緣無故打入冷宮的第一年,那個負心的男人在這八年內第一次來看她,也是最後一次來看她。卿彧璿那不屑而又陰冷的眼眸,那絕情而又冷酷的話語,即使經過了八年,仍然曆曆在目——
卿彧璿那深邃的眸子寒光凜凜,目光冷峻,無情:“你這個賤人,連自己的親姐姐也能狠心謀害。”
她謀害她?她為何要謀害她?“我害她?我從未害過她。卿彧璿,夫妻這麼多年,你何曾想過我?我為你傾其所有,你卻給了我什麼?;她僅僅是對你一顰一笑,你就為了她廢了我皇後之位?隻因你一聲不願。你便將她那庶女身份抹去?隻因你一句大逆不道,你就殺了我們的孩子……”
顧行雲話未說完,卿彧璿便一巴掌扇在了顧行雲的臉上,硬生生的打斷了顧行雲未說完的話語:“賤人,霓裳重病,朕不在宮中,霓裳派人去求你,你卻為何避不見?你分明是要害死霓裳,她已經有了身孕,若非我回來得早,她必定是一屍兩命!”
顧行雲抬起頭看著眼前的卿彧璿,眼中閃過了複雜的情緒,她此時覺得自己多麼的可悲、可歎、卻又是多麼的可笑?愛了七年的男子,就是這般的糟踐她,敬了七年的庶姐,便就這麼的傷害她,她明明是丞相府最尊貴的嫡女,卻又因為自己深愛著的男子一次一次的被人摔得粉碎,轉眼間,就如牆角的爛泥,不堪入目。
她昂首大笑,笑的嘲諷,悲涼淒楚:“對!對的永遠是她,錯的永遠是我,是我瞎了眼愛上了你,卿彧璿,我當年真後悔沒有信琉璃的話,‘庶女是禍害,不能留’如果我當年殺了顧霓裳,就不會有今天了!”
卿彧璿眼眸陰鷙,一張俊美的臉如寒冰:“你陰毒殘忍,怎麼配的起這嫡女之名號?霓裳溫婉良善,大度寬容,各個方麵都比你強上千百倍,就因為是庶女,若她當年是嫡女,朕娶得便就是她,而不是你!”
溫婉良善?大度寬容?從小到大,做好事的人從來都是她自己,可是擔負那良善溫婉的名聲人永遠都是顧霓裳,隻因為她長了一張豔麗絕色的臉,和一副在何事何地都可以擺出一副楚楚可憐,欲說還休,無奈卻又委屈的嘴臉。
若說容顏,她自己根本不輸於她,傾城絕色,清麗秀雅,隻是因為她自己不懂得裝可憐,永遠都是那一副平靜淡漠的神色,以及那孤傲堅韌的性格!
顧行雲隻覺得自己是那般的可笑,卿彧璿那冰冷聲音如同一把尖利鋒銳的刀,一刀刀刺入她的心頭,讓她鮮血淋漓,心口處痛的不能呼吸,眼淚從她充滿悲戚而蒼涼神色的眼眸中一滴一滴的落了下來。
“我有何比不上她顧霓裳?就算我比不上他,可是我的孩子何其無辜?就因為我沒有及時派人去醫治顧霓裳,你便打掉了我腹中的孩子,他還沒有一個名字!太醫說我腹中的孩子是個男嬰,你如何的狠心?她可是你的親骨肉呀!你怎麼能忍心?”
“夠了!”卿彧璿冷冷打斷了顧行雲的話語“你這個賤人如此的陰毒殘忍,腹中的孩子也必定是個孽障,他死有餘辜,你不配做這天下的皇後,母儀天下,他也不配做這太子!”
顧行雲聽了卿彧璿這番話後,身體像是被掏空了一般,驀得,身體失去了平衡,踉蹌著向前走了兩步,似乎是在向卿彧璿走去,可是卿彧璿僅僅是不屑的一揮手,一腳狠狠地踹向顧行雲的心口,她當場一口鮮血吐了出來,但是卿彧璿的眼中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悲憫,反而是滿滿的厭惡與不屑,
似乎都要溢出:“顧行雲,你何德何能,能作這一國之母?你如今落得如此下場,也是你的陰毒殘忍造成的,怨不得別人。”
好,好一個怨不得別人,好一個怨不得別人,當初她為他謀天下的時候他怎麼沒有說她陰毒殘忍?
隻怪她識人不清愛上了這麼一個男子,與她的庶姐勾結騙了她七年!
“四皇子得勢,死?是我分內的事,四皇子要我死,那我便必須得去死。”顧行雲這話說的高傲,鋒芒畢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