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恩知道,此時此刻自己的行為並不是一個聰明的決定,但他同時也知道,這正是他想要的。
這是他區別於羅森伯格特工,區別於一個真正的反社會人格患者的地方。他從來沒有表現出來過,但是他非常的懷念曾經還能感受到人類情感的日子。
正是因為擁有這些不同的或正麵或負麵的情緒,人類才能確認自己還活著。
他不是史蒂文·羅森伯格,他也不是xxx(此處是個被音效模糊的中國人名),他是肖恩·維爾德,他隻會根據自己的想法行動,及時那是一個愚蠢的想法。
整座金屬材質的大門在他不懈的努力下發生了變形,從命中點開始內陷,邊緣也出現了不規則的褶皺。
咚——
又是一聲巨響,閘門開始發出金屬被扭曲的呻吟聲。
咚——
門板和地麵接觸的地方飛濺起大量的泥土和碎石塊,隱隱約約露出了埋在地下的部分。
咚——
肖恩實在是忍受不了大腦中的劇痛,用力肩撞在大門上,背後的羽翼也同時做出攻擊。肩膀上的劇烈疼痛稍微讓他的注意力分散了一下,不再全部集中在從偏頭疼上。
金屬閘門在這全力的一撞之下崩出大塊的金屬碎片,終於開始因為承受不住衝擊力而進入了崩潰的狀態。
而肖恩在這全力一撞下也終於失去了對自己右臂的控製權。他的肩膀由劇痛轉入了麻木,整條手臂軟綿綿的掛在身側,如同麵條一般,仿佛一瞬間失去了所有的骨頭。
“呼呼呼……好吧,呼呼……看來還要再來幾下……呼呼……不知道等打開後我能剩下多少還能活動身體部件……呼呼……”肖恩氣喘籲籲地說道。
他的左手死死地按住自己的太陽穴,然後刺啦一聲,用力扯下了一把頭發,似乎這麼一下就能把腦中的疼痛也一起扯出來似的。
考慮到接下來的戰鬥至少會需要用到一隻手臂,肖恩決定暫時還是不要用另外一側的肩膀來撞門為好。
雙腿也因為同樣的原因被排除出了考慮範圍,也許肖恩隻用一隻手就能打倒世界上的大部分士兵,但是如果想要走路,他就必須要用到自己的兩條腿。
那些隻會單腳跳的山頂洞人的基因並沒有流傳下來,這主要還是要怪在達爾文身上。
肖恩最終決定換個方式來解決這個問題,他向後退了兩步,然後半跪在地上,用還能活動的左手慢慢的向前推動。
這一次,身後的黑翼並沒有化成尖銳的長矛,依然保持著柔軟的狀態,緩緩的貼合在了閘門的表麵。接著,隨著肖恩的手部動作一點一點的施加壓力,推動著鐵門的結構向著不可逆轉的方向改變著。
嘎吱嘎吱——砰砰砰——嘎嘎嘎嘎——
金屬開始發出不可承受的尖嘯,閘門正中心出現了被按壓出的羽毛尖端形狀的凹陷。
轟隆——哐當——
幾塊水泥塊從頂端落下,重重的砸在地麵上,門框周邊的石質外牆出現蛛網狀的裂痕,大量的碎石子和灰塵撲嗦落下。
這正是這座堡壘最薄弱的地方。即使這座閘門的結構足夠堅固,門框和牆壁的接觸點也將會因為承受不住巨大的力量而斷裂開來。
肖恩也許沒辦法破壞這扇門,但是他的力量足夠把整扇門直接從牆麵上拆下來。
不同的方式,同樣的結果,結果好一切都好。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雖然大部分拉姆達能量都貼合在了閘門之上,但是肖恩的偏頭痛並沒有繼續加重。
肖恩抬頭看了看前方,閘門依然還是那座閘門,黑色羽翼也依然死死地頂在正中央,自己的行為比起剛剛並沒有什麼變化。
然而偏偏,那根燒紅的鐵棒似乎被人拔出了他的頭骨,整個大腦都清明了不少。理智的思維又再一次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中。
這個現象出現的理由肖恩並沒有興趣去探究。也許是因為他已經習慣了偏頭痛,也許是因為閘門的變形破壞了其“反拉姆達能量場”的作用機理,也許是因為自己體內的神血開始逐漸被代謝出體外。
無論如何,這對於他來說是個好事兒。既然是好事兒,那不如把它當做一場幸運的意外,然後充分享受。
要知道,肖恩這個名字來自於愛爾蘭語,其含義恰好就是“上帝仁慈的饋贈”。
上麵的老大想要送東西,肖恩有什麼理由來拒絕?
更何況,他完全不懂神血和貝希摩斯係統的作用原理,繼續糾結隻會徒勞的浪費自己的腦細胞而已。
肖恩的雙腳和膝蓋在地麵上畫出了長長的溝壑,更個人都在緩緩的後退,看上去好像是受到了羽翼反作用力的影響。
隻不過,理論上來說羽翼隻是他的幻覺而已,貝希摩斯係統產生的拉姆達能量也並不是真的連接著他的肩胛骨。
在外人看來,他隻是一個對著跪在地上,對著空氣揮手的傻子而已,應該不會受到反作用力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