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道理?肖恩開始懷疑起自己的理智。
雖然之前就意識到整個貝希摩斯計劃都科幻的可怕,但是這個場景卻已經遠遠的拋掉了科學,隻剩下了幻想。
請問怎麼樣才能在不通過藥物,不進行開顱手術的情況下,隻通過物理層麵的行為來影響到一個人的幻覺?
黑色的羽翼在現實中明明是不存在的東西,隻是他幻覺中用來指代拉姆達能量的畫麵而已,但是為什麼柯克蘭能通過操縱她的拉姆達能量來切斷自己幻覺中的畫麵?
這就好像一個人成功殺死了另一個人的想象中的朋友(imaginary friend)一樣,簡直就是盜夢空間級別的幻想了。
肖恩操縱著那根短了一半的羽毛蜷曲到了自己麵前,仔細地觀察了半天。最終確定,肉眼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問題。
這是廢話,反正都是自己的幻覺,要是能看出問題才見鬼了。
想到這裏,他隨即再次抬頭看向喬安妮·柯克蘭,忍不住問道:“剛剛發生了什麼?你做了什麼?”
柯克蘭雙手抱在胸前,眼神冰冷的看著肖恩,嘴唇緊閉看來並不準備回答他的問題。
另外一邊,愛德華·雷普利並沒有被剛剛自己差一點人首分離的可能性嚇到,淡定地又向前走了兩步,來到了肖恩的正對麵,最終停在了距離他10米左右的地方。
“再次見麵了維爾德先生,如果是不太了解你的人,可能會以為你愛上這個地方了也說不定呢。”雷普利的語調輕佻,聽得肖恩牙癢癢的握緊了拳頭。
不過剛剛的事件已經教育了他,即使此刻身具神秘力量,他也依然處在下風,任何輕舉妄動都有可能會帶迎來無法挽回的後果。
肖恩同時還注意到,雷普利故意停在了他發起攻擊範圍的邊緣,即使自己想要做點什麼,這個距離也給了對方充分的反應時間。
現在還是先聽聽這個瘋子想說什麼吧。
想到這裏,肖恩把嘴合上收起了驚訝的表情,同時也放下了雙手解除了防備的姿勢,一手插在腰間,一手捏住鼻梁,不耐煩的說道:
“是啊是啊,我愛上這個地方了。這裏有多變的天氣,大量的疾病攜帶病原體,凶神惡煞的軍隊,嗜血的野獸,總結一下簡直就是天堂不是嗎?我都不知道為什麼有人會想要離開這裏……”
說到這裏,他一指雷普利,義正言辭的問道:“……別說廢話了,你到底想要什麼?”
“我?我想要的東西不是上次見麵的第一時間就告訴你了嗎?現在的問題是,你到底想要什麼維爾德先生?你從一萬三千尺的自由落體中活了下來,艱難地在雨林裏像個野人一樣生活了兩個星期,然後廢了這麼大的功夫闖進一個大軍營,打倒了我手下僅有的四個貝希摩斯戰士其中的三個,終於站在了我的麵前,難道就是為了問我一句你心裏早就有了答案的問題嗎?”
“呃……”肖恩手指往回收了一點,他的確有點被這個問題問倒了。
說實話,他自己也不太確定自己究竟為什麼會如此糾結於這個案子。
說是因為委托吧,他其實並不是那麼敬業的人,亞當·帕裏什也不是他的什麼摯友,仔細想來,他是絕不會為了一個老朋友冒生命危險的。
思來想去,他如此糾結的原因其實也就隻剩下了一個,那就是和愛德華·雷普利之間的意氣之爭,他就像一個熱血上頭的中學生一樣,不管不顧的一定要報複,哪怕是最微小的仇怨。
“我來這裏是為了要你的命,這個答案我也同樣在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就告訴過你了!”肖恩惡狠狠地說道。
“為什麼?”雷普利驚訝的問道,看他的表情似乎是真的不知道肖恩這麼做的理由。
這個表情反而把肖恩惹的更加火大了,他怒氣衝衝的邁步向前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你說為什麼?你特麼覺得我喜歡被人綁架,帶到離家大半個地球的鳥不拉屎的雨林裏,然後在身體上進行人體實驗嗎?……啊!”
他剛走了兩步就停下了腳步,口中的話語也說了一半就被打斷了。
不遠處的柯克蘭聚掌成刀對著他用力一揮。呼的一陣風聲響過,他麵前的地麵上突然多出了一道狹長的刀痕,整條刀痕深刻無比,一下子切斷了他前進的路線。
肖恩停下了腳步,皺眉看向柯克蘭。
柯克蘭雙手回到了抱胸的姿勢,在肖恩眼神的審視下不動如山,過了好一會才淡然地說道:“再靠近的話,下一刀就不會偏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