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精神著呢?看到你還活著我就放心了,那就這樣咯?”來人手上提著一袋水果,說完這一句把水果往桌子上一放,轉頭就想走。

“喂!混蛋!老子為你出生入死,你特麼來探望的時候連坐都不願意坐一下?我¥%&**%%……¥&”肖恩表現出一副怒火中燒的樣子,滿口髒話的就開始罵街。

其實他是真的有點無聊了,綜合醫院這種肥皂劇並不合他的口味,但是再換台的話又可能引起病房裏的公憤,所以他百無聊賴的躺在床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聽著電視機裏傳出的狗血台詞,就等著有誰能過來找他聊天解解悶呢。

這個人來的剛好,雖然逃也似的轉頭就走的態度有點讓人火大,但是肖恩依然還是忍了下來,堅決將他留住了。

“混蛋,趕緊坐過來跟我說說最近有什麼新聞沒有。”肖恩雙眼散發著死亡的氣息,緊盯著來人說道。

“呃……”來人猶豫了半天,最終還是走到一邊的會客沙發上坐了下來。

肖恩也從病床上爬了起來,齜牙咧嘴,一瘸一拐的走了過去。

雖然他離開實驗室的時候看上去好像是毫發無傷的樣子,但是別忘了,他可是在一個星期裏連續經曆了三次神血超載,身上覆蓋了一層又一層的傷痕。

貝希摩斯拘束服暫時的抑製住了他的傷口,幫助他一路按照既定路線潛入了秘魯境內,然後又想方設法的來到了智利首都聖地亞哥。

在找到幫助的時候,已經是36小時之後了,當時他已經消耗了身體裏的最後一絲精力,處於半昏迷的狀態,隻是隱約記得眼前這個人將他帶到了醫院。

在接觸到柔軟床鋪的一瞬間,肖恩就陷入了深深地非rem睡眠,連心跳都減緩到了每分鍾20次以下。

嚇得醫生差點就拿出強心劑給他來上一針,好在被他的同伴攔住了。

這也算是多年從軍養成的一個好習慣了吧,隻要有空閑,就能立刻進入深度睡眠緩解疲勞,與此同時還能對身邊發生的事情進行一定程度的警覺。

如果這個醫生當時沒被攔住,真的一針紮在了肖恩的身上……肖恩本身會怎麼樣不太清楚,但是這個醫生一定會被他條件反射的揍個半死吧?

甚至因為自己還在睡夢中,收不住手直接下殺手也不是沒有可能。

肖恩一步一停的走到沙發旁邊,如同慢動作一般緩緩地坐了下來,還沒忘了在屁股下麵墊了個環形的充氣墊子。

“喲?沒想到你還真的用上了?是不是挺好用的?”來人看著那個充氣墊子問道,嘴角不斷的抽動,似乎是在強忍著笑容。

“閉嘴,你個混蛋。”肖恩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沒有回答這個弱智問題。

這種墊子一般是被孕婦或者痔瘡患者用來減緩臀大肌壓力的東西,對麵這個黑大個兒之所以來送給肖恩也隻是為了開一個典型的老戰友之間的玩笑而已。

肖恩本來也是想直接把這玩意兒從對方的岡門裏塞回去,不過沒想到一用之下卻喜歡上了這種放鬆的感覺,正因為有了這個墊子,他站起坐下的瞬間不用再忍受大腿和腰腹部撕裂一般的疼痛了。

既然這玩意兒有用,那自然是要物盡其用的,即使被人嘲笑兩下也就無所謂了。

至於對麵這個黑大個兒……肖恩陰笑著看了他兩眼。這個人還不知道惹怒了自己會有什麼樣的後果,等他看到自己的惡作劇的時候,一定會痛哭流涕的後悔現在作出這幅欠揍的表情的吧?

沒錯,肖恩麵前的這個有點欠揍的黑大個兒正是此次事件的委托人,亞當·帕裏什上校。

鋥明瓦亮的大光頭反射著午後的陽光,看上去就好像在室內多了一盞落地燈似的。與此同時,他說話的聲音洪亮而有力,笑聲聽上去就好像是哪裏的山賊那樣粗獷。

另外兩個病友已經多次向這邊投來了審視的目光,帕裏什就好像感受不到他人的不爽那樣,一直在肆無忌憚的自說自話。

“唉……”肖恩歎了口氣,站起身來朝著病房門走去:“走吧,下樓去花園裏逛逛。”

“哦!”帕裏什響亮的回答了一聲,站起身來,朝著不時打量自己胡安和耐吉爾揮了揮手:“再見兩位!很高興認識你們!”

肖恩走到門邊握住了門把手,有點尷尬的咂了咂嘴。看來帕裏什是知道自己行為會給別人帶來影響的,然而他還是我行我素的這麼做了。

相比之下,自己反而更像是一個正常人,而這個黑大個兒才是真正的反社會人格患者來著啊。

住院大樓下的花園裏,肖恩懶洋洋的升了個懶腰,朝著不遠處一個推著輪椅帶著老婦人散步的護士微笑著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