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趴在地上渾身無力幾乎成了以攤爛泥的陳鳴,摩擦著牙齒硬是吐出這個字。
“想要見小姐,那就成為聖者!想要尋老夫報今日之辱,那就成為聖者!不過,我看你這輩子是沒希望了”。
老者搖動著頭顱,大步踏出屋外。
“總管,你這是……。”老者剛走出屋子,屋外傳來血護衛的不解的聲音,在血護衛的記憶裏,被人稱為血屠夫的總管從沒和善良這兩個字有過任何關係。
“桀桀桀,先是給人希望,再讓希望變成絕望,看人在希望中掙紮,這種感覺是多麼美妙呀!桀桀桀。”老者那如同夜梟的聲音在陳鳴耳邊回蕩,讓陳鳴致死都不會忘記。
車輪的滾動聲漸漸遠去。
破敗的幾乎快要倒塌的房屋中一個少年渾身無力的躺在地上,全身大汗淋淋,因怒火緊咬的牙齒流出鮮紅血液,發黑的指甲深深刺入手心之中。
痛苦、悔恨、憤怒卻又無可奈何。車輪滾動的聲音傳入少年的耳中,讓少年的的臉色又猙獰了幾分。
……
一幕幕,在陳鳴的夢境中不斷回放。陳鳴無助呐喊,卻又無能為力。
“癡兒。”一聲聲音傳進耳中,如此熟悉如此溫暖。
“這是……”怎會如此熟悉,陳鳴在腦海中搜索聲音的主人。突兀,陳鳴感覺到一隻手撫摸著自己的臉頰,是那樣親切。陳鳴用盡全身力量,硬是擠開了沉重的眼皮。
“韋爺爺。”緩緩的睜開雙眼,看著眼前熟悉的麵孔,陳鳴眼眶裏濕濕的。
韋爺爺是鳳陽城第一醫師,至於名字沒有人知道,神秘異常,沒人知道他的來曆,修為高深莫測,醫術更是驚豔絕倫,被人稱為‘神醫聖手’,救人無數,在風陽城聲名顯赫,眾人都尊稱一聲韋醫師。
“又想妹妹了。”韋爺爺很是慈祥。
“恩,四年多了,一點音訊也沒有,不知道她在哪裏過得怎麼樣,有沒有被人欺負。”陳鳴遐思,靈魂似乎飄到了千萬裏之外,看到那可愛、讓人心疼的女孩。
“我想,她要比你過得好。”韋爺爺嗬嗬一笑。
“比我過的好?”陳鳴一愣,苦笑起來。
如毛毛蟲般蠕動強行‘渡元’幾乎成了爛泥的身體,強忍著刺骨的疼痛半躺起來。呆滯的眼神,似乎心靈和意誌已被一次次失敗磨滅。
“韋爺爺,你和我說我體質特殊,無法修煉,可是我不願相信,也不敢相信。如果不能修煉,我不知道我是否還有活下去的勇氣。”陳鳴的語氣不快不慢,卻有一種心死的感覺。
“每一次‘渡元’,我都感覺自己已經到了地獄,身體已不是自己的,而靈魂早已麻木,不知道是對疼痛麻木還是生死。可就算這樣,我也不敢放棄。我怕,我怕再也見不到妹妹,怕對不起你每一次都把我從地獄拉回來。”
“二十四次,我記得清清楚楚,甚至每一次的疼痛感都在腦海中回蕩,每一次渡元後都是你從地獄把我拉了回來。”
“如果不是想要見到妹妹,我都不知自己是否能堅持下來。就算骨骼變形、筋脈扭曲還在堅持修煉,就算受到仆人時時欺辱也死皮賴臉呆在南宮家,就算人人鄙視也要一步步向前。”陳鳴神色瘋癲,如同瘋魔“這些都算不了什麼。我要修煉,成為修者,成為強者,成為那高高在上的聖者。”
“到那時,我就能見到我妹妹。”這時,陳鳴臉色說不出地溫柔。
“可是,上天似乎和我開了個玩笑,無論我如何修煉丹田內就是留不下元素種子。”
“我不怕苦、不怕累、不怕痛,可我害怕無助、害怕無能為力。一兩次失敗不算什麼,可是失敗了二十四次,我怕我再也堅持不下去了。”
陳鳴麵色死灰,不能渡元,就代表著不能修煉。
這就是斷了陳鳴的修者路,斷了陳鳴強者路,斷了陳鳴再次見到妹妹的希望。
陳鳴怎能甘心?可是不甘心又能怎麼辦?
陳鳴抬起頭,死灰的眼神中透出希翼的光彩。“韋爺爺,我到底該怎麼辦。”
韋醫師雙目緊閉沉默許久,臉上似乎有掙紮神色。過了片刻,韋醫師緩緩睜開了雙眼,暗歎了一口氣“或許,有個地方可以幫助你。”
“哪”陳鳴的眼神亮了起來。
“夢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