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鳴沒有言語，隻是一下又一下的磕著響頭，陳鳴能做的也隻有這樣。
“來人，把他給我趕出去。”
兩道身影出現陳鳴身旁，架起陳鳴胳膊就向外走去。
陳鳴沒一點反抗的力量，隻是雙眼直直看著漸漸遠去的屋門，一滴滴淚水混合著血液滴落。
隨著步伐的走動，陳鳴的心一點點沉了下去，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也被人拿走，那種絕望充斥這整個胸膛，要把自己淹沒。
“妹妹，哥哥對不起你。”陳鳴淚水滴落。無奈、憤怒、不甘都在胸膛裏滾動，要把陳鳴胸膛炸開。
來時的灰黑色小門近在咫尺，陳鳴回頭看來一眼這給了自己希望，卻又讓希望變成絕望的地方。
“唉。”陳鳴心中歎息，四年多來，幾乎每一刻都在拚命修煉，真正死心時卻發現內心空蕩蕩的，似乎缺少了什麼。“如果妹妹去了，我會陪她，不會讓她一人孤單。”
“我能做的隻有這麼多，剩下的我無能為力。”陳鳴閉上雙眼，等待著被扔出去。
“罷了。”一聲無奈惆悵的歎息。
聲音飄渺，陳鳴一下子聽了出來，這是中年人的聲音。陳鳴頓時全身肌肉顫動，難於言表的喜悅充斥著內心。
陳鳴睜開眼睛看去，自己回到了屋子中，中年人還盤坐在蒲團上。
“沒想到，沒想到我夢癡就讓敗在你小子手裏。”中年人自嘲。
“謝謝前輩。”陳鳴深深鞠了一躬。
“不要謝我，這隻是一個交易而已。”夢癡嘴角自嘲依舊，“當你修煉有成，你依然要給我一個承諾，這個承諾在不違背你所謂的底線時，你必須得完成。”
“我陳鳴對天發誓，當我修煉有成……”。
陳鳴的誓言被夢癡打斷了。“不需要發誓，我相信你。”
夢癡伸出左手，手中有一顆嬰兒拳頭大小的石珠。“這就是你需要的。”手掌翻動，向前一推，石珠消失無蹤。
‘嗡’陳鳴感覺整個腦海都炸了開來，無數白色黑色光電在腦海中躥動，混亂一片，卻有似有規律可循。
丹田中黑白色小點憑空浮現，雖然少到可以忽略不計，卻真真實實的存在。這個過程如夢幻一般，讓陳鳴沉浸其中，幾乎不能自拔。
許久後，陳鳴眼角濕潤，這是歡喜。為了渡元，陳鳴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不是別人可以清楚明了的。
“謝謝”陳鳴給夢癡磕了一個響頭。夢癡對於陳鳴來說不啻於再生父母，給他一個響頭絲一點都不虧。
“謝謝”夢癡神色一愣，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多少年了，時間久的都記不清了，自從遇見師尊以來，還是第一次有人說對自己說這兩個字。”
“也罷。我在助你一臂之力。”夢癡把異樣的情緒趕出，手指在空中亂舞，似鬼畫符一般，然後對著陳鳴一點。
‘嗡’陳鳴感覺似乎有東西進入了自己的腦海中。
“去吧！不要忘了你的承諾。”夢癡念頭一動，把陳鳴送了出去。
看著空蕩蕩的屋子，夢癡站起身來，轉身看著鋪滿了整個牆壁的巨大‘夢’字，深深一拜。“師尊，種子已經種下。”
夢癡又盤坐在蒲團上，屋子忽隱忽現，消失在這虛幻的世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