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都此時的笑聲無比刺耳,司覺仰頭做了一個深呼吸,語氣平緩不帶半點負麵情緒說道:“大叔難道不奇怪,滌凡碑堅硬程度神器難傷分毫,偏偏纏碑藤能攀碑而生,可見纏碑藤的韌性與破壞力,猶在滌凡碑之上,然而這隻仙蠶卻是纏碑藤的克星,噬藤為生,它的牙究竟有多硬呀?到底是滌凡碑硬還是仙蠶的牙硬?”
“你說哪個硬?”乍都根本還沒從喜悅中回複,冷不防地,手中仙蠶已被司覺所奪,揑在手中。
“要走之前,我不想帶著疑問離開。”司覺冷冷道。
司覺將蟲喙抵著滌凡碑,以碑為紙、以蟲為筆,竟是在滌凡碑上畫了起來。一陣令人牙酸的吱嘎磨擦聲隨之響起,乍都愕然一驚,想再阻止已是來不及。
“你這小子瘋了?”乍都出手如電,瞬間將噬藤仙蠶奪回,一陣陣痛嘶慘鳴,仙蠶在乍都手心中不斷翻滾抽搐,乍都凝神一看,隻見仙蠶二根鉗牙被磨短了半截,痛得簌簌發抖。
仙蠶‘受傷’固然令人心疼,但是事分輕重緩急,比起仙蠶的傷,滌凡碑上的‘神痕’更讓乍都關心,這可是創製法則的認證,也是神明進階的憑據,如今卻被……。
滌凡碑的正中央,烈帝炎禍以指捺下的指印外,如今硬生生地被劃了一個圈,那感覺就像是閱卷時的挑錯,也像鑒賞後的圈選,這異域來的臭小子忒是大膽,竟然在滌凡碑留下對烈帝頗為不敬的‘神痕’。
隻要能在滌凡碑留下痕跡,在某種意義上來說,便是成神,如今這一圈劃痕到底算誰的?是仙蠶成神?還是這頑皮的異域小子成神?
“唉,此地不宜久留,我們走吧。”
司覺聞言,將頭搖得像波浪鼓一般,“你說要送我一段蠶絲的,你怎能說話不算話?”司覺心想,如今和仙蠶結下梁子,想得到它的機會已幾乎等於零,弄個蠶絲當安慰獎總好過兩手空空回家。
無知小子不但傷了仙蠶,甚致還無端惹下天大禍事,如今不但毫無悔意,竟還訛詐自己,乍都氣得吹胡子瞪眼,司覺則毫不相讓,無比執拗的與之對視。
“你答應的,不能騙人,不然雪姨不會放過你的……。”
僵持不久,乍都便頽然敗下陣來,他可不想日後被雪娥那妞給盯上,更重要的是,這小子幾年後或能再見,此時萬萬不能得罪呀。
“不論仙蠶還是蠶絲,隻有福緣深厚才能有幸得之,這一點希望你能明白,不要再像剛才一樣夾纏不清的胡鬧。”乍都不得不先行警告一番。
司覺無比認真的頻頻點頭。
乍都表情肅然,內心卻是狂笑,“想得到蠶絲?你還得問問老子同不同意咯!”
隻見乍都低頭向仙蠶喁喁細語一番,接著表情無比正經的向司覺說道:“我已告知仙蠶,至於它吐不吐絲,便看你的運氣了。”
一息、二息、五息、十息過後,仙蠶寸絲未吐,隻是抬頭瞪視司覺,仙蠶的態度任誰都看得明白。
“你最好吐絲,不然……”司覺的聲音陰冷中帶著殺意,蝗蜢戰士的威壓沛然而出。
吱吱,彷佛扛不住蟲族的威壓,亦或是想到剛才慘痛的遭遇,仙蠶竟是應了司覺的話語,嘰嘰吱吱的開始吐絲。
“該死!你這膽小的蠶蟲,怎麼就那麼不禁嚇。”乍都一臉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神情。
未久,噬藤仙蠶已吐了近寸長度的仙蠶絲。
乍都的手微微晃動,並向著仙蠶傳達停止吐絲的訊息,仙蠶會意之下正要咬斷蠶絲,司覺此時卻是開口說話,他惡狠狠的道:“你若連半截牙也不要了,就盡管咬斷蠶絲,吐,繼續吐。”
一寸、二寸,蠶絲越來越長,“不許停,別弄得大家都不開心。”司覺不忘出聲‘鼓勵’。
隨著吐絲漸長,噬藤仙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幹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