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墨白皺著眉輕輕把重華臉上的淚給拭去了,溫聲道“我現在不是好好回來了麼?對不起,以後再不會這樣了。”
重華直接把臉一撇,看都不看程墨白一眼,顯然被氣的不輕。
歎了一口氣接著道“重華你不知道當時那個情況,所有人都看著,我不能退的。我要是退了,前麵所做的一切都白費了。”軍心民心都會失去,剛剛樹立好的威望頃刻間就會瓦解,所以不能退,也不敢退。
重華當然知道這個情況程墨白不可能回來的,可是理解是一回事,擔心又是另外一回事,這兩者並不矛盾。鼓著臉繼續瞪著程墨白“那你怎麼不給我寫信呢?你知道我很擔心的,你寫信回來讓我放心都不可以嗎?”
開始的時候重華並不擔心,自己去了普樂山五年不也沒給墨白寫信麼,自然是相信他的,相信他一定會活著回來娶自己。可是後來得知瘟疫的時候重華慌了,還沒等自己想出個頭緒來,父皇就已經派人把自己給鎖起來了!
前世的時候重華並不關心這件事,而且那時候程墨白還沒回來呢,整天被唐黎哄的團團轉,根本就不關心前朝之事。後來隻是隱約知道,這事最開始是從北疆那邊出來的,但是不知道具體的事件開頭。後來漸漸擴大,連京城都差點受到影響了。
而劉丞相呢,雖然他不是直接負責人,但是最開始的時候他確實沒有放在心上。本來以為這件事劉向南過去了,以他的聰慧,總能察覺到一點蛛絲馬跡,回來給劉丞相提幾句,丞相自然會放在心上,不會走上前世的老路了。
隻是沒想到爆發的這麼快,他兩還來不及回來,自己差點就失去程墨白了!
一想到這,重華就不停的自責,父皇又把自己給鎖住了,隻是****派人送消息過來說程墨白沒有事情,不用擔心。可是哪能不擔心呢,自己給程墨白寫了好多信,可是一封都沒有得到回複!
程墨白放開了重華,伸手從懷裏掏出一疊信遞到了重華手上。重華接在手上不明的看著程墨白,眼裏還包著淚,看著可憐兮兮的。程墨白搖頭一笑“打開看看。”
手裏的信封並沒有封口,重華直接抽出其中一封,展開一看,程墨白的字跡躍然紙上。仔細看下去,正是對自己寄過去的一封信的回話,抬頭看了看程墨白,又把其他幾封都打開了,全部都是給自己的回信。
自己一共寄了六封信過去,這裏也是六封回信。
說不感動是假的,但是重華還是不願那麼容易放過程墨白,仔細看了信上的字跡“你還學會騙我了,這上麵的墨跡明顯就是新的,你是在回來的路上寫的!”距離瘟疫已經過去兩個月了,若是當時就回了信,墨跡不可能這麼新的!
“恩,確實是昨天才寫的。”程墨白直接點頭承認了。不等重華發難就繼續說道“我不知道瘟疫是怎麼傳播的,當時給你寫的信都被我燒了,昨天又重新寫了一遍。”
雖然瘟疫已經好了,但是所有的東西都必須要銷毀,什麼東西都是全新的。想到什麼又再次歎了一口氣看著重華說的有些歉意“對不起,你給我做的衣服也被燒了。”重華做的衣服程墨白自然也帶去北疆了,隻是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重華再有氣也發不出來了,況且現在人已經平安回來了。直接起身走到桌子旁邊倒了兩杯熱茶,遞給了程墨白一杯“衣服而已,燒了就燒了,我再給你做就是了,人沒事就好了。”
程墨白點了點頭,心裏做了決定,以後重華再給自己做的任何東西,都不會帶到外麵去了,隻在家裏穿戴就好了,這樣就再也不會損壞了。把手裏的茶放在了桌子上,拿過旁邊掛著的披風,小心的給重華圍上。
“對了,今晚的宴席你參加嗎?”程墨白突然想起重華對外還宣稱著養傷呢。
重華是想也不想的直接搖頭“不參加,我還在養傷呢。”頓了頓又怕傷了程墨白的心“我知道今晚對你很重要,可是我要是出席了,接下來的新年大典也要參加,你也知道的,宮裏過年最繁瑣了,祭典都有好幾場,全部參加下來得累死人。”
以前是仗著人小,說不去就不去,父皇也不強求,不去就不去吧。後來又在普樂山偷懶了五年,早就養出懶性了,眼看著都要過年了,可想而知今年是躲不過的了。可是重華真的不願意,因為實在是太繁瑣了。
程墨白倒也猜到了,知道重華是怕麻煩“不去也好,反正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