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然而在大操場上,此刻仍然有著這麼一個人影,在不斷得奔跑著。
就是這樣一個身形單薄的女孩,已經在這片大操場上整整跑了四個多小時。從傍晚一直跑到了深夜,沒有人關注她,更沒有人陪伴她。形單影隻,孤獨得讓人有些心疼。
與此同時,在距離她不遠處。高高的大操場看台上站立著兩道人影,在黑夜的掩蓋下,常人幾乎無法捕捉到他們的存在。
就這樣,他們誰也沒有說話,靜靜得凝視著眼下那個咬牙奔跑的女孩。
已經快入夏了,夜裏的風吹在人身上很是舒服。像龍城這樣的城市,人們對於四季的感觀素來是最直觀的。
砰,一聲悶響。女孩子終於堅持不住,跪倒在了大操場之上。
“這……就是林聰的女兒?”說話的是一個聲音十分好聽的女子,一頭雪白的長發在夜風中四散飄逸,使人有一種出塵絕豔的感覺“那個沒有完成星子覺醒的女孩?”她又補充了這麼一句。
馬毅院長點了點頭,歐陽雪這才剛剛趕到龍城分院便急著來見這位昔日故人之女。她曾不止一次得想要走上前去,阻止女孩,可都被馬毅給攔下來了。
歐陽雪的眼眶有些濕潤,嘴角卻是牽起一抹優雅的弧度似是在微笑:“她簡直和她的父親一模一樣,一樣的堅強,一樣的努力。”說完,隻見她翻身躍起,從足足有十米多高的看台上飛身縱下,又飄然落地。這一刻她的眼中,隻有那個倒在大操場上的單薄身影。
“竟然是睡著了。”伸手輕輕撫了撫林璃的手腕,此刻林璃已經輕輕得打起了鼾,她真的是累著了。聽著她輕緩的呼吸聲,歐陽雪終於放下心來,她真怕這個小姑娘承受不住這樣強度的訓練。
“看來她真的累了。”馬毅院長從虛空之中踱步而出,如今的他對於空間能力的掌控早已經達到了伸手即來的地步,甚至用來代步也不會造成太多的消耗。
歐陽雪沒好氣的瞥了馬毅一眼,這麼明顯的事,難道她還需要等馬毅來告訴自己嘛。不過在馬毅這個男人麵前,她一向都是格外的克製:“過會兒我會為她推宮過血,養複一下元氣。”出身中醫世家的歐陽雪,醫術那絕對是國手級別的。如今,又是異能加身,許多隻存在於理論中的醫理,如今也都能夠被她施展出來。
“你的手法自然是極好的。”馬毅院長的臉上露出一絲緬懷的笑容,想當年覺醒之初,他們成為了曙光學院的第一批先驅者。為了摸索出最適合覺醒者體質的訓練方式。這些勇士們日夜探索,有時甚至會在高強度的訓練下不眠不休得進行長達數日的苦戰。而每每到了極限的時候,歐陽雪都會站出來,用自己善長的醫理來幫大家緩解疲憊。
就在兩人交談之際,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陣刀兵交擊的金屬碰撞聲。
“怎麼回事!”歐陽雪警覺得向那個方向看去。馬毅院長的臉上也有些茫然,他不知道有誰這麼晚了,還會到大操場來。從眼下這動靜看來,貌似還發生了什麼戰鬥。
“去看看。”馬毅指了指身前,虛空中驟然出現了一個直徑三尺左右的黑洞。歐陽雪一把背起林璃,翻身躍起跳進了黑洞之中,馬毅緊隨其後,一步跟了進去。
而就在此刻,大操場百米外的一片小林子裏,三個少年纏鬥一處。一方手持短劍,身法淩厲異常,轉戰兩人之間,絲毫不因以一敵二而落下風。另一邊,分別是一個執雙板斧的和一個持混鐵長棍的年輕小夥兒,正是之前比武的武候和石泰。
石泰斧下勁風陣陣,大有力劈華山的氣勢,配合武候迅疾靈敏的棍法,不經意間兩人竟然很是默契得組成了槍斧戰法。槍斧戰法是長兵器與短兵器相互配合互補的一種進攻型戰法。以長補短,以短護長,兩相交織,滴水不漏。
反觀那少年倒持短劍,目光冷峻,完全沒有因為對方的強大,而有絲毫的退卻,眸子最深處,一絲戰鬥的火焰在升騰不止,那是戰意,一種淩駕於普通情緒之上的戰鬥情緒。此人正是今日隨同歐陽雪一同來到龍城學院的寧宇。
勁風臨身,寧宇手中的劍終於動了。首當前衝,一擊襲來的是武候的鐵棍。棍上勁道十足,速度迅疾無比。寧宇手腕轉翻,倒持短劍一聲輕響便與鐵棍撞於一處,緊接著一連串的火花在劍棍之間升起,刺耳的金鳴之聲讓兩人都本能得眉頭一皺。而此刻,石泰的板斧也已經劈到。這就是戰法中的以短護長,借長兵與人交接之時,短兵突發,以求出其不意。
然而就在這同一個瞬間,武候眼中頓現一抹驚懼之色,他竟然感覺到自己手中的棍在跟隨著眼前這個少年的劍走動,先是順時針轉動一圈,緊接著以三倍的速度逆時針反轉,直直得掃向一旁石泰攻來的板斧。
叮……
強勁的力道對撞,發出了比剛才更為響亮的交擊聲。石泰整個人都被震倒在地,足足貼地劃出去了三四米遠。
“武候,你……你發什麼瘋啊!”石泰痛苦的捂著自己的手臂出聲嗬斥,剛才那一下,要不是他皮糙肉厚骨頭硬,這根臂骨想來是保不住了。再說了,他石泰怎麼也不會想到武候會突然向自己發動進攻。
武候也是一臉震驚得看著倒地痛呼的石泰,他完全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他能夠清晰得感受到這一棍瞬間所爆發出來的力量。不說別的,就算是他自己全盛時期,也不一定能打的出這樣的暴擊。可偏偏是在這種情況下,這一擊被別人借自己的手給打了了來。別說正麵承傷的石泰了,他這個攻擊者,此刻雙臂都是一陣陣得發麻,那得是多強的力量啊。
“我……我也不是故意的,我……”武候還想再解釋什麼,突然背後寒意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