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無有歸去(1 / 3)

“還對那隻剩下的小老鼠抱有希望麼。”

盡管封紫兒聲音已經是壓得極低,卻依舊還是傳到了莫安琪的耳中。

不過,對於寧宇能夠逃脫自己的隔空抓捕,她自己也是很意外的。明明一切都是計算好的。怎麼會就這樣落空了呢。要說速度,對方就算跑的再快,能快過自己的空間位移。那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中途折轉變換了移動的軌跡。那樣的話,他肯定也不會跑遠,一定還在附近。

白雲溪輕輕拽了拽了封紫兒的衣角,示意她不要說話。

“喂,小老鼠。還要繼續躲藏嘛。你的夥伴們,現在可都在我手上哦。”莫安琪刻意得將聲音提得極高,她完全可以肯定寧宇絕對沒有走遠,隻是在附近找了一處藏匿點潛伏了起來。甚至此刻,他正在暗中窺視著這邊的動靜。莫安琪這是有意要將他引出來,隻要他有一絲一毫的動作,莫安琪都能夠在第一時間察覺,將他擒住。

要想通過異能波動來找到他,那是不可能的了。他連覺醒者都不是,那麼唯一的方法就是讓他動,哪怕是最細微的動作,莫安琪都能夠捕捉到。那接下來,她就需要不斷得加大對寧宇的刺激。

現在,她可不滿足於擊殺眼前的這些人。這群能夠逼得自己解除封印的家夥,讓她既恨得牙癢癢,同時又生起了濃厚的興趣。特別是眼下還隱藏在黑暗之中潛伏的寧宇。

太有意思了,真的太有意思了。一群都還沒有畢業的學院學員,竟然有著這種程度的戰鬥力。

道術異能者,元素異能者,強襲者,全職槍械師,祖魂共鳴者還有未覺醒者,除了那個最早被從天上抓下來的狙擊手怡兒,眼下這些人每一個身上都好像隱藏著十分有趣的東西。

“既然,你不肯出來,那我就得做些什麼了。”莫安琪自然也不會覺得寧宇是她幾句話就能夠忽悠出來的,眼下正是需要施以手段,對寧宇持續加壓的時候。

在場眾人眼中頓時生起絕望,他們很清楚接下來莫安琪會做些什麼。她會當著所有人的麵,將這裏的人一個一個的殺死,直到將寧宇逼出來為止。

“我和你拚了!”黃雨梵抽刀就要衝過來,卻是被莫安琪隨手一記耳光重重的扇倒在地。整張臉貼著地滑出去老遠,摔相極其慘烈。

“眼下的你還沒有這個資格,等你祖魂完整了,再來找我吧。”莫安琪神情冷漠,甚至連看都沒有去看黃雨梵一眼。她的第一個目標是,怡兒。這些人中看起來最普通最不起眼的那個狙擊手。

“就從你開始吧!”莫安琪伸手虛空一抓。怡兒身旁頓時泛起一陣漣漪。

“不要!”封紫兒連忙伸手去拉怡兒,可還是晚了一步。就在漣漪泛起,平息的這短短一個瞬間,怡兒已經被莫安琪扼住咽喉高高得舉在了半空中。

“拚了!”

“拚!”封紫兒,武候幾乎同時就準備發動攻擊了。然而武候剛剛結束了強襲者之怒的狀態,身體尚未能從虛脫狀態下解除出來。這猛得站起來,連身形還沒有穩住,就又跌了回去。

封紫兒是槍械師,她的雙槍揮出就要向莫安琪開火。

然而這一次大家並沒有聽到槍聲,封紫兒也被一掌拍倒在了地上。

“混蛋!”武候大罵著,連忙向著封紫兒的位置爬了過去。

莫安琪對封紫兒的攻擊,倒不像是對黃雨梵那樣的粗魯,隻是單純的將她擊倒。從她的攻擊力度上來說,她並沒有要立刻殺死封紫兒的想法。

“別挑戰我的耐性。”莫安琪冷冷得拋出了這樣一句話。

隨後,單手扼著怡兒的脖子,高高舉上半空“寧宇,我知道你就在附近。我數到三,時間一到,你們將在這片戰場上失去這個隊友。你想清楚了。”

“一……二……”莫安琪一邊大聲得數著數字,一邊更加細微得觀察著周圍的風吹草動。甚至,她有自信,隻要寧宇的呼吸更加急促一些,自己都能夠將他揪出來。

兩個數已經過去,可周圍的一切依舊是沒有半點變化。難道他真的脫身後就直接離開了,這肯定不可能。

或許他真的足夠冷靜到能夠看著自己的隊友死去,也沒有半點的情緒波動。什麼時候龍城學院的學員這麼沒血性了。

“三!”莫安琪並不是那種優柔寡斷的人,說數到三就是數到三。隻見她掐著怡兒的手指就那麼一緊,朝左邊輕輕一扣。怡兒的目光瞬間黯淡,消失了靈性。

白雲溪的身子在不斷得顫抖,她分明看到怡兒的目光是在注視著自己的。從她的口型上不難看出,她是在叫隊長。是啊,自己是隊長,自己是眼前這個被殘忍殺害者的隊長。

可她什麼也沒有做,也什麼都做不了。她隻能在這裏看著。在幻視界中的角色沒有痛楚,卻是通感了角色主人的情感。

憤怒,悲傷,委屈,無力,悲哀。若這世上痛苦的情緒有萬種,那此刻白雲溪內心深處的痛苦,也就會有上一萬種。

自己帶著四人進入了幻視界,可現在呢。方橫為了救自己,被莫安琪用量子炮轟成了碎片。緊接著是韓臣,現在又是怡兒。

白雲溪的拳頭緊緊得握著,她的眸中都有些發紅。她努力得控製著自己不讓眼淚流出,整個人的身子不斷得打著顫。

我是隊長,我是隊長,為什麼死的不是我!從未有過的挫敗感襲卷著她的心靈。

難道真的是我太沒用了嘛!除了看著自己的戰友,夥伴一個個得在自己身邊倒去,卻什麼也做不了!

她覺得自己真的快要崩潰了,甚至此刻她已經生出了衝上去同莫安琪拚死一搏的衝動,哪怕連莫安琪的毛也碰不到,至少自己這個隊長也不算什麼事都沒有做。哪怕無法獲得勝利,那至少可以同隊員們一塊兒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