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嗷嗷”黑風暴不知什麼原因,忽然叫個不停。
“什麼事情啊?”石磊明揉了揉睡眼蒙鬆的眼睛,道。
黑風暴頭吵窗外又吼了幾聲。石磊明披上大衣,頭朝窗外一看,他被驚呆了:一波又一波的災民發了瘋似的湧上來,翻上車廂,想將糧食偷走。由於戰爭的爆發,日常用品、食材以及各種原材料供應跟不上,缺貨現象嚴重。官方為緩解這一壓力,將載入火車改成半載人半載貨火車,石磊明在載人火車的最後一節車廂,見到了這一切。這些災民喪心病狂,盡管護衛隊竭力保護貨物,用電擊棒,拳腳相待,雖然打下去了許多災民,但他們已經失去了人性,似乎不知那劇烈的痛楚,毫不猶豫地站起來,繼續偷走貨物……
凡是翻上去就像野獸一般,瘋狂地往下扔貨物,護衛隊員隻有幾個,麵對成百上千的瘋狂災民,無疑凶多吉少,根本阻攔不了不說,還有被踐踏的生命危險。這裏的貨物一個就用幾百公斤重,一砸下去,準會頭破血流,丟掉生命。
旁邊的人則不顧一切地拆開紙箱,拿走盡可能多的東西,他們為了貨物,毆打已經成為家常便飯,就連廝殺也時有發生。一次搶奪貨物,至少有上百人喪命,90%的災民受到不同程度的傷害、殘疾。
“哇”一個衣衫襤褸、骨瘦如柴的老乞丐從車廂上摔了下來,腿上露出了白生生的骨頭,他痛苦地絕望地哀嚎著想爬起來,沒想到手碰到了高速轉動地車輪,一下子被活生生地被卷了進去,一聲慘叫,粉身碎骨,血肉模糊,更可怕的是,那兩個眼球出眼眶裏迸出,完好無損地掉在地上,還在轉動……那一幕觸目驚心,曆曆在目。
石磊明在有生之年還未見過如此血腥,如此可怕的場麵,他全身長起雞皮疙瘩,閉上雙眼,跑回床上,胃部一陣翻騰,吐了一地。
躺在床上,心中格外後怕,驚恐萬狀……在四更總算昏昏睡去。
上午11點了,石磊明醒了,精神恍惚,昨夜那一幕幕還在心中不斷回放中。要說昨夜那一幕,石磊明僅僅是害怕沒有瘋掉已經很不錯了。熬到中午12:30了,總算可以吃一頓像樣的飯了,石磊明早已饑腸轆轆,望眼欲穿。
終於走廊上想起了餐車輪子轉動的聲響。災民想一群餓狼,用上去瘋狂地搶餐車第一層的盒飯,盡管有兩名工作人員進行阻攔,但災民人數多,工作人員攔得住3、4個,攔不住幾十個,盒飯沒了,有些災民甚至直接在大飯桶裏用手刨飯吃。當餐車推到石磊明這時,已經被糟蹋得差不多了。“請給10元錢”工作人員說罷,石磊明已將錢支付了。
工作人員從餐車第二層的餐具下拿了一盒盒飯,遞給石磊明,說“這份幹淨,你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