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人贓並獲(1 / 2)

趙大夫臨走前,給了沈雅若一個眼神,示意他會處理幹淨袖子裏藏著的,和趙姨娘房間一模一樣的熏香爐。

誰也沒看見,在他準備驗香灰時,偷偷的做了調換,真的那個就掛在寬大的袖袍之中,而讓眾位大夫檢驗的,是翡翠提供的有毒熏香。

沈雅若微微點頭,高興的走出去之前,回首望了屋裏一眼。

沈淮戰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她轉而望向天空,漫天星空燦爛,好似母親沉冤得雪後的笑臉。

一夜之間,沈府的風向標變了。

先是老爺讓人把府裏的管家大全給了二小姐,而後是趙姨娘重病,閉門不出。

雖說對外的說發是有賊人闖入,趙姨娘被刺傷,可都是深宅大院待久了的人,怎麼可能察覺不出一些異樣,不免多議論了幾分。

“趙姨娘耀武揚威這麼多年,沒想到也有這一天!”

“總歸二小姐是熬出頭了,我就沒見哪家嫡出小姐過的不如庶出的。”

在轉角處,聽了個一清二楚的沈靜安心頭猛然竄起邪火,快步走了出去,嗬斥道:“閉嘴!主子是你們這群下賤的奴婢能議論的麼!?”

那群婢女一驚,連忙請罪。

正因為父親避而不見,而積壓了滿肚子怒火的沈靜安剛好找到了發泄渠道,指著其中一個婢女道:“白玉,給我掌嘴二十下。”

那麻衣婢女一聽,頓時嚇得跪地叩頭:“大小姐饒命……”

這二十掌下去,臉就毀了。在女為悅己者容的時代,有什麼比毀了一個女子的臉還要更殘忍的事情呢?

沈靜安滿意這種操控別人人生的感覺,冷笑道:“打,打不死,就往死打。”

白玉咬了咬牙,抬手使足了勁,丫鬟的臉蛋瞬間通紅,幾下子便麵門流血。其餘的人莫說求饒,各個都是膽顫心驚,低頭自顧自。

“住手。”核對庫房賬目回來的沈雅若,恰好看見這一幕,立即嗬斥住。

沈靜安見識她,氣更是不打一處來,皮笑肉不笑道:“怎麼?我管教下人,也有什麼不對?”

沈雅若麵無表情:“我沈府雖不是什麼酸儒之家,要求對下人慈愛,但也是規矩嚴明,家風寬厚,何況趙姨娘剛剛生病,就算是積福也不該如此。”

“少拿母親說事!”沈靜安快步上前,兩人之間的距離也就幾寸,她喘著粗氣,咬牙切齒道:“是不是你做了什麼事情?不然我母親怎麼會忽然病了?還有,父親為何不見我?還不讓母親見我!”

“據我所知,沈府裏隻有一位夫人,長姐也隻有一位母親,喚作段夫人,去世四月有餘,不是病了,是死了。”

在這個禮法大於天的年代,妾室沒資格被喚作一聲母親,唯一有資格的,便是正室段茹。沈雅若挑了挑眉,諷刺一笑:“若是長姐問的是趙姨娘,也該稱姨娘才是。”

沈靜安最恨的就是有人拿她庶出的身份做說頭,抬手便要打,可惜沈雅若並非吳下阿蒙,抬手便接住,幽幽一歎:“當初母親要將長姐接到身下教養,趙姨娘不肯,可憐長姐便跟著趙姨娘學了一身子小家子氣,動不動就伸手打人,實在是辱沒了沈家家風。不過幸好長姐還未出嫁,有機會改正。我已經稟報了父親,叫他為你尋一個教養嬤嬤,好好學學禮儀,待孝期一過,便出閣吧。”

“你對我的婚事做手腳?”沈靜安瞪大眼睛:“你這賤人!”

沈雅若一個未出閣的姑娘,自然不可能和沈淮戰商議她的婚事,但卻能讓她誤會,所以曖昧一笑,含糊道:“長姐既然是跟著姨娘長大的,學的也是姨娘的做派,那麼日後,也會成為一個好姨娘。”

說罷,狠狠的甩開了手,叫人給那麻衣婢女拿些藥,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