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夜涼如水,冷風卷夾著細小的冰粒,打在臉上,刀割般的疼。永瑹將紫霧拽上了自己的馬背。
“會騎馬嗎?”他輕聲的問。
紫霧茫然的搖了搖頭,坐在這個又高、又大、又會動的動物身上,她心裏緊張得不得了。
“抓緊馬鞍”他輕聲的提醒,紫霧慌忙抓住了身前的馬鞍,不知道因為是寒冷還是害怕,她竟有些微微發抖。
看著紫霧害怕的樣子,永瑹微微一笑,雙手環過她的纖腰抓起韁繩,“放心,有我在,不用怕。”他在她耳邊柔聲說道,溫熱的鼻息吹在她的頸上,讓她渾身一陣酥麻,不自然的向一旁躲了躲。
“駕——”他兩腿一夾馬肚,身下那匹棗紅馬應聲向前奔去。
一路顛簸,到了果親王府,永瑹將紫霧抱下馬,拉著她正欲進府,卻見跟在一旁的福總管麵有難色,欲言又止。
於是停下問道“福海,有什麼事就直說。”
“是,王爺”見永瑹問話,他便也老實的回道“您就這麼帶紫霧姑娘回來,福晉那邊……”他抬眼看了看永瑹的臉色,發現並無異樣,於是接著說“若是福晉問起,老奴該如何回稟啊?”
永瑹想了想“你照實回稟就是。”
福海愣了愣,一時沒領悟永瑹的意思,“恕老奴愚鈍,王爺的意思是……”
“就說是阿瑪在外麵的女兒吧。”說完,拉著紫霧進了王府。
穿過大門,直入正殿,幾個丫頭趕忙迎了出來,衝著永瑹撣雪的撣雪,泡茶的泡茶,拿衣服的拿衣服。
不一會兒,便換好了圓領寬袖的常服,坐在了鋪著毛皮墊子的紅木太師椅上。
從沒見過這等情景的紫霧不禁看得呆了,原來所謂王爺,竟是如此啊,這麼多人追著伺候,難怪他總是一副霸道的樣子。
看著紫霧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他輕笑了兩聲“怎麼?本王有這麼好看嗎?”
紫霧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失了神,忙收回了目光,低下了頭。
永瑹也收起了笑容,吩咐道“小順子,先帶紫霧下去換衣服休息吧。”
“喳”小順子聽話的一躬身,並沒有下去,而是接著問道“不知王爺要把紫霧姑娘安置在何處啊?”
這永瑹倒是沒想過,不由得皺起眉來,東西配殿是福晉和側福晉住的地方,紫霧身份特殊,住在那顯然不合適,不如……
他笑了一笑,說“就安置在來青榭吧。”
“喳”
他又走到紫霧跟前“你先去休息,我明日再去看你。”
紫霧抬了抬眼,沒有說話。
看著小順子領著紫霧退了下去,永瑹又衝著跟著的十幾個人擺了擺手,“行了,都下去吧”
“喳”大夥兒便都各自散去,獨留下了福海。
“福海,我問你,那個杭漣漪到底是怎麼回事?”永瑹並不是三歲的孩子,不可能聽信一個煙花女子的一麵之詞,自然是要問清楚的。
“回王爺,她的確是老王爺帶回來的女人,不過從沒帶進府裏,而是在城郊另置了一處宅院。”福海不知道永瑹想問什麼,隻好說些無關緊要的話,小心的打探著主子的意思。
“這我知道”永瑹說著,端起了茶碗抿了一口“我是問……”他本想問紫霧到底是不是阿瑪的女兒,可是又覺得這樣問似乎不大合適,於是想了想說“我記得阿瑪薨的那年,郊外好像起了一場大火,有沒有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