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君子揮劍,飄渺無常,幾息之間已經在顧珩的身上留下了無數傷口,有橫切有直刺,凝聚於劍鋒的真元之力讓顧珩劇痛無比。
方獨清憑道則能阻止莫須有破除一切的直劍,他自己也能憑道則接下知命境的一掌。
因果之道則更為玄奧,因為它係於人間,是不可測的中的不可測。
幾經交手,顧珩已經隱有招架不住之勢,似乎冥冥之中有一道長線束縛住了他的手腳,因果之道係於人間,僅僅幾個呼吸之時,他就已經受了菊君子三記重掌,從海中跌回到了島上。
與此同時,蘭君子退居一旁,而梅君子的氣勢開始節節攀升,揮掌間風動聲如狼嘯,潮濕的沙土地被撕開厚厚的一層。
一聲可怕的巨響傳來,讓四方驚歎,隻見蘭君子身影如風,凶猛地擊出一道能遮天蔽日的金色掌印。
華印的劍斬出去,還沒碰到蘭君子的衣角便被其掌風折彎,凶猛霸道的掌印擊在了他的胸膛之上,帶著他的身體狠狠撞碎了岸邊的海礁。
“你們真以為我四人如此不堪,聯手都贏不了你們兩個?”
四君子望著倒下的兩人冷笑,麵若一個比一個陰冷,其繡著梅蘭竹菊的長袍被冰涼的海風鼓起,長發飄揚。
“顧珩,華印!”李瑞霖大驚失色,一拳震退了身前的國教弟子,慌忙了跑到了兩人的身邊。
“我沒事,快去看看華印!”顧珩從潮濕的沙地上爬了起來,嘴角溢出一縷鮮血,他強忍著疼痛伸手指了指那快破碎的礁石。
竹君子聞聲眯起了眼,動若閃電,揮劍斬出一道波光粼粼的劍鋒,此時的華印已經失去了行動能力,那劍鋒就像隻離線的箭徑直地朝他飛去。
“要殺人了?國教招考不是嚴禁殺人的嗎!”
“太極宮裏來的人……連國教都不放在眼裏?”
“那躺著的那個是什麼人,讓東嶽四君子不惜得罪國教也要殺他?”
即使是距離最遠的修士都能感覺到那劍鋒的威力,仿佛劍影中蘊藏席卷天地的大海潮。
“到此結束吧,華印,你再也回不去了,我們******你解脫。。”
突然,萬裏海沸騰了起來,波濤瘋了一般洶湧著,礁石被拍上了小島,然後沙地開始震動,島上的天空漸漸扭曲,蒼白的雲卷成了漩渦。
萬裏海正在崩潰,海水湧向遠方,蒼穹漸漸破裂,海中噴出無數水柱,就像盛開的白蓮。
“這是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
“這個領域破裂了!”
島上的人們開始慌亂,許多修士想要祭出要留到最後的秘寶逃生,然後一聲歎息在人們心頭響起,輕微卻又震耳欲聾,平靜卻如驚濤駭浪。
林深深看向自己的兄長,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她知道這裏發生的一切是因為他。
夏舞扯開了嗓子,驚叫道:“深深,你看你哥身後是什麼?”
島上的修士聞聲齊齊轉頭,連東嶽四君子都難再保持平靜,皺著眉看向那白衣少年。
狂妄湧動的海浪中,顧珩挺直了身軀,在其身後仿佛正有一隻沾了墨水的筆,正在認真地勾勒著什麼。
畫麵漸漸清晰,墨水開始潑灑,輪廓在所有人的眼中變得立體起來。
那是一座巍峨的高山,山崖高聳,密林環繞,小溪從山坡潺潺流向山腳,麋鹿在溪邊飲水,猛虎在密林長嘯,它屹立在一方世界中,仿佛大地的君王,俯視眾生。
國教小湖邊,書生微微皺眉:“他的領域與我第一次見時不甚相同了。”
不同,在於山腳下多出了一條彌漫金光的大道,但在中途卻被截斷,它躺在山的腳背上,高抬著身軀,好像在掙紮著想要通往蒼天。
高山仰止,景行行止。
仰,瞻望也。景行,大道也。高山則可仰,景行則可行
國教中央的蜂巢建築裏,所有人都異常震驚地看著懸空的鏡麵。
“那少年的領域……比院長大人的還要高!”
“那座大山是什麼來頭?”
“還有那條大道,竟然想要接通天地!”
台上的老人望著裝飾精美的穹頂,白須上揚著,眼角的皺紋漸漸深刻,喃喃道:“一聲輕歎,高至蒼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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