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溪個性倔強執拗,雖然大部分時間膽怯懦弱,但有時候又分外的膽大包天。
帝宸訣一出口激她,她也便開始口不擇言了。
安若溪看著帝宸訣,冷笑著說道:“你想多了,既然我做出了這樣的選擇,我就不會後悔,你要是想發瘋作怪就盡管來吧,最好一次性就把我折磨夠,不要讓我剛熟悉一個惡魔的時候,卻突然對我露出了人類的一麵,你的精神分裂,才最讓人膽戰心驚!”
這世上,最讓人心寒的不是被人傷害,而是當你剛剛要試著接受一個人的時候,他又對你施出重磅一擊。
在安若溪看來,帝宸訣就是這樣一個讓她心灰意冷的男人。
她恨男人的冷酷,更恨自己的自欺欺人。
明知道這是一頭凶猛冷酷的猛獸,卻還總抱著他會變好的幻想,到最後鮮血淋漓的,還不是自己......
帝宸訣的表情猙獰而又可怖,他冷冷瞪著安若溪,一字一句的說道:“好,安若溪,你嘴巴真硬,真的很有種!”
這個女人,他似乎就從來沒有真正的認清她過。
她的反應,總是能夠一次又一次的超過他的預估,一次又一次的讓他攀登到憤怒的巔峰!
此時此刻的帝宸訣,真的恨不得把這個可惡的女人撕成碎片!
安若溪不膽怯,不閃躲,目光堅決,“我不是有種,我隻是傾聽我自己內心的聲音而已,你想要聽的,不也是我的真話麼,如果你隻想聽你想聽的那些話,又何必這樣費盡心機的逼問我,不是自欺欺人麼!”
帝宸訣如獸一般,猛的握住安若溪的肩膀,眼眸中燃燒著熊熊怒火,惡狠狠道:“好,既然你內心的聲音那麼想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我就當回好人成全你們!”
安若溪的肩膀被男人握得發疼,他憤怒的吼聲更是震得她腦仁兒都疼,不禁顰著兩道細長如柳葉的眉毛,難受的說道:“你幹嘛,放開我,你弄疼我了!”
“疼?”
帝宸訣冷冷一笑,握著安若溪的力道更加重了些,殘忍道:“你也知道疼嗎,我以為像你這種女人,無情無義到極致,根本就沒有知覺,沒想到你也會叫疼啊?”
“你......你放開,不要發瘋了,正常點好不好?”
安若溪掙紮不開,便隻能忍著疼痛,低聲的朝帝宸訣哀求道。
她不是真的有多害怕疼痛,而是這樣被男人折磨羞辱的感覺讓她非常的難堪。
當著歐陽漠以及安若琪的麵,她沒有辦法做到破罐破摔,她不想自己成為一個笑話!
尤其是,當她不經意間瞥到安若琪那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她真的好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哼,你剛剛不還讓我盡管發瘋,盡管折磨你呢,怎麼現在卻苦苦哀求我,是不是覺得這樣子的你,在你的心上人麵前很沒有麵子?”
帝宸訣壓低了聲音,冷哼一聲,嘲弄的朝安若溪問道。
安若溪抿著嘴唇,不想回答,也不想再和帝宸訣多說一句話。
她的抑鬱症其實還沒有好,一遇到那些讓她緊張得喘不過氣的壓力,便會自動開啟自我保護一樣的防禦係統,
一言不發,不聽不聞不說,對外界的一切都不會做出任何反應!
顯然,帝宸訣似乎並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他已經處於憤怒的頂端,情緒失去了控製,他搖晃著安若溪的身體,看著女人的眼睛,不停逼問道:“你倒是說啊,是不是因為怕在你的心上人年少丟臉,有骨氣你就說啊!”
安若溪不說話,薄唇閉得很緊,隻有眼淚四處散落,她的頭被男人搖晃得有些昏沉暈眩,這更加深了她的混亂,有一種如夢如鏡的虛幻感。
這一刻,帝宸訣顯然是馬景濤附身了,失去控製的憤怒情緒隻能用歇斯底裏來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