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安若溪來說,殺頭不可怕,不過是一瞬間,就能擺脫痛苦。
可怕的是淩遲,一刀刀割著自己的肉,眼睜睜看著死亡慢慢靠近,沉淪在無盡的痛苦深淵,絕望又無法自拔的感覺,才是最可怕的。
而現在,帝宸訣的所作所為,一言一行,無異於在活活的淩遲她!
“為什麼要逃離我,為什麼?”
帝宸訣俊臉上的表情痛苦,低沉的嗓音雖然寒冷刺骨,更多的卻是是無可奈何。
他,好像從來都不曾懂過這個女人,也從來沒有征服過這個女人。
從頭到尾,一切的一切,都好像是他自己一個人的獨角戲,他總是在不停的追她,而她總是想方設法的要逃離他。
好累,真的有點累了……
“啊?”
安若溪本來就已經夠茫然了,帝宸訣的這個問題,讓她更加的不知所措了。
男人為什麼會問她這個問題,她為什麼會逃離他,難道他自己還不清楚麼?
“回答我,為什麼要逃離我,為什麼要拒絕我,為什麼不願意跟我在一起?”
帝宸訣語氣急切了幾分,連珠炮似的質問道。
很久之前,他就想問女人這個問題了,隻是礙於他高高在上的男性尊嚴,他不允許自己問出這麼沒骨氣的問題。
就好像個死纏爛打的窩囊男人一樣,這不是他的風格。
可是,麵對著安若溪一次次的逃跑,一次次的拒絕,他隻能放下他從來不肯放下的尊嚴,朝女人刨根問底個清楚,否則他可能會深陷在這個劫裏,一輩子也別想爬出來!
“我......”
安若溪桃花似得粉色唇瓣微微張了張,表情有些悲哀道:“答案不是顯而易見嗎,還用問?”
為什麼要逃離他,當然是因為覺得他很危險,因為恨他啊,這應該是小學生都能想到的問題吧?
“算我蠢吧,我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告訴我答案。”
帝宸訣不再歇斯底裏,放下了尊嚴,問道。
從前,林芊語在他用情最深的時候背叛了他,他尚且知道林芊語是為了利益而背叛。
可是,到了安若溪,他真的不懂了。
這個女人無錢也無勢,甚至連個固定居所也沒有,跟著他至少可以享盡榮華富貴,為什麼還是要冒著惹怒他的風險,一次又一次的逃跑?
“為什麼......”
安若溪冷冷笑了笑,說道:“你都要殺掉我的孩子了,我若是不跑,我還配做一個母親嗎?”
“你明明知道,那隻是我的氣話,我不是真的想讓你打掉孩子,隻要你肯開口向我求情,我怎麼可能舍得讓你打掉我們的孩子!”
帝宸訣聲線緊繃,捉住安若溪的下巴,抬高女人的小臉,俊臉扭曲又痛苦的說道。
安若溪,這個蠢女人,為什麼她身為女人,連男人的這點心思她都猜不到,還要讓他親自說出來,他帝宸訣玩兒過那麼多女人,就沒這麼窩囊過!
安若溪皺緊了兩道細長眉毛,害怕之餘,卻也是怨氣十足,冷哼道:“哼,對不起,我不會讀心術,不了解你帝大總裁的內心是怎麼想的,隻能你說什麼,我便信什麼,你說你不知道我爹地的下落,我便以為你真的不知道我爹地的下落,所以整日為他擔驚受怕,你說你要我打掉我的孩子,那我隻能逃跑,我沒有別的選擇,也不敢拿我肚裏的孩子冒險!”
拋開孩子不談,在爹地的這件事情上,安若溪對帝宸訣可以說是積攢了一肚子的怨氣。
盡管如今爹地的狀況還算安好,手術也做了,醫療環境什麼的也稱得上是一流,她應該感謝帝宸訣才對。
可是,若溪就是無法忍受男人對她的欺騙,她感覺自己就好像是個白癡一樣,被這個可惡男人玩弄於股掌之間,毫無尊嚴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