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的,莫言初的眉心皺了起來,精準的眸子快速的掃視著後麵的文字。
“不!”
安若溪大腦‘嗡’的一聲,好像被人迎麵打了一耳光般,幾乎是下意識的朝男人撲過去。
衝擊力道太大,饒是莫言初一米八幾的大高個,也被女人給撲倒在了沙發上,兩人身體貼身體,麵貼麵,姿勢好不曖昧。
兩個人都愣了一下,莫言初的注意力從信紙轉移到安若溪身上,看著壓在自己身上的女人,目光灼熱。
“這是我的東西,還給我!”
趁機,安若溪一把奪過男人手上的信紙,緊緊攥在掌心,慌忙的從男人身上滑下去。
這信紙,是她當初為了籌得爹地的手術費,將自己的初夜獻給帝宸訣那個變態男人時的所有心路曆程。
箱子裏,隻裝載她的幸福和快樂。
誠然,和帝宸訣那瘋狂的一夜讓她痛苦,屈辱,但不得不承認,當看到銀行卡裏顯示了100萬的巨額數字時,那一刻她還是有幸福的。
因為有了這一百萬,爹地就可以動手術,就可以得救了……
隻是誰知道,竟是這樣悲慘的結局。
也是從這封信之後,她再也沒有往這箱子裏放過任何東西。
因為,從遇到帝宸訣,與這個男人有了糾纏之後,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感覺到幸福快樂了,她都快忘記那種感覺了……
“那信上到底寫了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以至於你的反應如此之大,給我看看唄,不會是記錄了你的……第一次吧?”
莫言初長臂半撐著身子,表情妖孽玩味,睇著安若溪攥緊在手裏的信紙,越發好奇。
“沒,沒什麼,就是些少女情懷而已,你別問了,我總該有點秘密吧!”
看得出來,她很不自然,握著信紙的手指下意識收緊,明顯是在撒謊。
很諷刺吧,明明自己如此的肮髒不堪,還是想要在男人麵前維持自己那可憐的自尊。
莫言初,是少有的,出身尊貴,卻能夠給予她尊重,能和她平等相處的男人。
他不像帝宸訣那樣高高在上,總是要仰望。
也不像歐陽漠那樣完美無缺,遙不可及。
他是自己的朋友,建立在平等人格基礎上的朋友。
害怕他知道了自己為了一百萬就獻出自己處子之身的不堪的過去,更害怕他因此而瞧不起她,所以……她怎能大方的和他分享這個秘密?
若溪將信紙放進箱子裏,蓋上蓋子,用密碼鎖牢牢鎖住。
“我不想再給你分享了,我的這些幸福,是要分享給我的小寶貝的。”
說著,女人的臉上露出母性的溫柔笑容。
莫言初也沒有再過多追問什麼,他從沙發上坐起來,看著茶幾上的木頭箱子,若有所思。
屋子裏,光線偏昏暗,安靜得有些尷尬。
“你不好奇,我準備給小寶貝送一份怎樣的七個月禮物嗎?”
安若溪突然轉向莫言初,嘴角掛著笑容,打破了這份平靜。“
“你準備送什麼?”
“我想用箱子裏的那些東西,給它做一個沙盤,用從小到大我所有美好的東西作為原材料,搭建一個真實的世界,這個世界,隻有幸福和快樂。”
女人的眼睛放著光芒,神采奕奕,躍躍欲試。
莫言初看著女人,英俊的眉宇間,是藏不住的迷戀:“哇哦,好浪漫的一個想法,好浩大的一個工程,小寶貝真幸福,擁有一個這樣愛它的母親。”
“能不愛它嗎?它的爹地已經不愛它了,要是我再不愛它,那它就太可憐了,所以,為了我的小寶貝,我願意為它付出我的生命。”
安若溪苦笑的,宿命的說道。
莫言初停頓了一兩秒鍾,然後攤攤手,努力讓氣氛不要那麼凝重:“看你說的,今天是小寶貝七個月的好日子,什麼死啊死的,既然你想送它這個浩大的禮物,就別耽誤了,現在開始吧,需要我幫忙麼?”
安若溪想了想,然後搖搖頭:“我送給它的禮物,隻想我自己親曆親為,不過還是想要麻煩一下你,幫我買些膠水,畫筆,還有底盤……就在樓下的小賣部就有,可以嗎?”
“當然,為美女跑腿,樂意之至。”
莫言初掛著邪氣的笑容,笑著說道。
他起身準備下樓,臨末的時候,高大的身形頓住,背對著安若溪,聲音冷硬的問道:“所以,你已經決定好了,你父親這件事上,不準備聯係帝宸訣要人?”
“今天這個日子,我不想聽到這個晦氣的名字,明天早上,我會告訴你答案。”
安若溪冷冷的,不帶任何情緒說道。
莫言初下了樓,很快便買回了安若溪所需要的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