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漠眉心微微擰了擰,表情不悅,猜測不外乎又是安若琪來找他鬧,便也沒有理會。
誰料‘叩叩叩’的,敲窗的聲音非但沒消停,反而更急了。
男人的內心更加煩躁,他不過是想一個人靜一靜,難道連這樣的小事,都成了奢侈麼?
越發覺得,和安若琪的婚姻,就是作繭自縛,以為就此解脫了,實則卻將自己困入了絕望之地。
“叩叩叩’,敲窗的聲音不斷,如攝魂曲一般。
“安若琪,你到底有完沒完,能不能不要這麼陰魂不散!”
歐陽漠搖下車窗,火大的衝車外的人吼道,卻在看清楚來人之後,驀地一震,整個像抽去了魂魄一般,呆呆愣住了。
“若……若溪?”
他不覺揉了揉眼睛,緊盯著和他隻有咫尺之隔的女人,瘦小柔弱的身影,好似幻覺,又那般真實:“若溪……真的是你麼?”
“嗚,歐陽哥哥,謝天謝地,終於找到你了,謝天謝地,你終於理我了!”
安若溪滿身狼狽,頭發淩亂,小臉也是黑一塊白一塊,髒兮兮的,一看到歐陽漠,便‘哇’的一聲,抑製不住的哭了出來。
受過那麼多委屈,遭遇那麼多不幸,一直都咬牙承受著,痛也不哭,疼也不鬧,好像是一個沒有知覺的木頭人一樣。
百轉千回,直到看到歐陽漠的那一刻,想起曾經單純青蔥的大學歲月,才知道自己並沒有想象中的堅強,也會疼,也會痛,累的時候也想有個肩膀靠一靠,想哭的時候,隻想盡情的將眼淚流下來,而不是硬生生的逼回去……
“別哭,別哭啊!”
一看到安若溪的眼淚,歐陽漠瞬間慌了,甚至都有些手足無措,心緊緊揪在一起:“這裏攝像頭多,你先上車,上車再說!”
聯想到安若琪給他看的那個新聞,他大概也能猜到若溪的處境有多糟糕,便忙催促著女人上車。
安若溪繞過車,走到副駕駛的位置,將車門拉開,坐了進去。
期間,她瘦弱的肩頭一直聳動,抽抽嗒嗒,眼淚像決堤的洪水一般,止也止不住。
“我知道你肯定受委屈了,哭吧,哭出來就沒事了!”
歐陽漠心疼不已,默默扯了幾張紙巾遞給安若溪,並沒有多問什麼,隻是這樣靜靜地陪著她。
他知道,她若是想說,會主動說的,她若是不想說,他也不會問。
他不會因為自己的好奇心,便讓她撕開自己的傷口,攤開在他的麵前,去窺探那鮮血淋漓的真相。
安若溪接過紙巾,埋著頭,痛痛快快的哭了好一陣,把她這些日子受過的委屈全部發泄出來,才雙眼紅腫的抬起頭,凝望著歐陽漠。
“歐陽哥哥,對不起,我知道我不該來找你的,可是......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我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人是可以信任的,我也實在是不知道我還能找誰,鬼使神差的,我便走到你住的地方,鬼使神差的,我來到你的車庫,總覺得應該能碰到你,於是就一直在這裏等,好在我運氣好,真的讓我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