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婿死了……
忽然想到了歐陽漠,安若溪莫名有些愧疚,放開了梁飛鳳。
“我爹……”
安若溪平複著自己的情緒,又改口道:“你男人死了,你有沒有把他好好安葬,安葬在了哪裏?”
“有,有安葬的!”
梁飛鳳老老實實道:“我男人死了四年了,當時他的屍體被人送回來,對方給了我一筆錢,我看他們來頭應該很大,就沒敢追究,找了幾個法師把我男人後事處理了,也就算完了……還有我的女婿,我的大女兒,都是四年前死的……你,你看,我的家人一下全死光了,就剩我跟我小女兒相依為命了,我們兩個女流之輩,什麼都不會,為了生存,你說我……”
女人一副祥林嫂的樣子,隻希望安若溪能同情一下她,不要找她麻煩。
“就簡簡單單把屍體送回來,給了你們一筆錢……”
”那不然,還能怎麼樣呢,人家可是帝宸訣,人家抬回來個死人,就算這人死得再蹊蹺,我們也不敢說什麼,萬一一個惹得人家不高興,把我們也哢嚓了,還不知道誰能給我們收屍呢,好歹我家老頭子我也是按照風俗下葬了得,至少他靈魂能得到安息吧!“
梁飛鳳無奈的搖搖頭,心裏多少對安東海是有一些愧疚的。
這些年,她過得辛苦,靠出賣皮肉為生,每每回想起從前,總有些後悔的。
”那你看到你男人最後的樣子了嗎,他……他是什麼樣的?“
安若溪聲音哽咽的問道。
”他身上蓋著白布,我揭開看了一眼,那眼珠子鼓鼓的,快爆出來了,一看就不是生病或是正常死亡,肯定是被人謀殺慘死的,不過呢……嗨,我們平頭小老百姓,也隻能受著唄!“
”謀殺……的確是謀殺!“
墨鏡之下,安若溪眼睛濕潤,發紅,仇恨快要燃燒了她。
即便過了整整四年了,她依舊會時不時夢到爹地被枕頭捂死的那個畫麵,這些畫麵並沒有隨著時間變得模糊,反而更加清晰,甚至連爹地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個臉部輪廓的痛苦扭曲,都在她的腦海裏活靈活現的,清清楚楚。
她似乎能聽到,父親死時絕望的哀嚎,似乎能聽到父親祈求著,讓她為他報仇!
她的父親,一生沒做過壞事,最終卻被人活活給悶死了,一個交代也沒有……
帝宸訣,是他害死了爹地,就這麼草草處理了,沒有一絲愧疚,人命在他眼裏,就這麼的卑賤?
這樣惡毒的男人,她隻想活生生的折磨他,折磨得他生不如死!
呼……
再一次輕吐一口氣,為了防止身份被懷疑,,她不能表現得太過。
踱步到她曾經的小房間,門上貼了一張大尺度的畫,房門緊閉。
“那你女兒呢,你女兒現在在哪裏?”
安若溪口吻淡淡的問著。
房間裏,隱隱約約傳來一些聲音,是床有節奏的‘吱呀’聲,伴隨著粗重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