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溪很善解人意的對帝宸訣說道。
“那就辛苦你了,我走了。”
帝宸訣說著,俯身抱住安若溪,親吻著她的嘴唇,然後匆匆離開了醫院。
安若溪望了望病房,又望了望帝宸訣離開的方向,呆呆坐在原地愣了很久。
忽然之間,覺得好茫然啊!
既無法放下眼前的一切,也無法放下仇恨,她感覺她真的快瘋掉了。
突然響起來,剛剛嚴凱瘋狂的給她電話轟炸,一定是出了什麼事情了。
正好帝宸訣不在,安若溪馬上將手機開機,給男人回了過去。
“你出什麼事了,為什麼一直不接電話?”
嚴凱一接通,就是一副質問的語氣。
自印度回來,嚴凱好像變了很多,至少對安若溪的態度變了很多,有點冷淡,有點疏遠,兩人不像從前那般坦誠,更像是同事之間的合作,合夥對付帝車訣而已!
而現在,安若溪有點溪退出這場合作了,可是她卻不知該如何向嚴凱開口,更棘手的是,她無法說服她自己。
無法真的將帝宸訣置於死地,也無法放下殺父之仇,最終折磨的,是她自己!
“我女兒發高燒了,我很擔心她,心情不好,加之帝宸訣也在旁邊,接電話不方便。”
安若溪淡淡的解釋道,感覺很是疲憊。
“安若溪,你現在還真是個典型的已婚婦女啊,整天孩子老公的,接個電話都不方便了,這四年……安離對你的培養,怕是白費了,你身上還有一丁點妖夭的影子嗎?”
電話那頭的嚴凱,冷笑著,各種冷嘲熱諷。
“……”
安若溪咬著唇,心裏不舒服,卻也沒有回擊什麼。
嚴凱說得對啊,她現在就是個已婚婦女,早就沒有了自己,每天滿腦子想的,不是安安,就是帝宸訣,哪裏還有半點妖夭的影子。
妖夭……就好像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隨著安若溪身份的曝光,已經徹底從她身體裏死掉了,消失掉了。
很無奈,也很無助,更多的是愧疚。
愧疚安離的栽培,愧疚所有對她寄予‘厚望’的人。
她是安若溪,始終是安若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她還是很慫,還是很蠢,妖夭從她和帝宸訣相認的那一刻,早就死掉了!
“為什麼不說話,你在想什麼?”
嚴凱的話很冷,且咄咄逼人。
“沒有想什麼。”
安若溪冷淡道:“你一直打電話,是出了什麼事情嗎?”
不知道為什麼,她曾經是很信任嚴凱的,但現在做不到真心相待了。
至少她心的天平,更傾向於家庭,而不是複仇。
也不知是她變了,還是嚴凱變了……
“也沒有什麼大事,就是……”
嚴凱停頓了下,實話實說道:“安離打電話讓我問你,‘黑暗營’已經準備好了,你這邊有什麼進展,什麼時候動手?”
“我……”
安若溪咬著唇,不知道該不該實話實說。
她要不要告訴嚴凱,她已經掌握了帝宸訣的軟肋,已經找到了讓帝集團徹夜間瓦解的突破口。
如果她告訴了嚴凱,再加上安離的推波助瀾,帝宸訣可能真的就……
“我這邊暫時還沒有什麼進展,還是在獲取帝宸訣的信任,所以……所以我都不敢接你的電話,索性他好像慢慢信任我了,開始跟我說他公司的事情,我正在努力尋找突破口,一有有用的信息,立馬就聯係你。”
安若溪提著一口氣,握著手機的手在發抖,底氣不足的撒著謊。
這些話說出來的時候,她覺得她應該是瘋了吧,居然騙嚴凱,明明就有辦法對付帝宸訣,明明就能夠一舉攻破帝集團,但她什麼也沒說,就這樣拖著,也不知道要拖到什麼時候……
嚴凱這邊,倒是沒有過多懷疑,聽到安若溪這樣堅決的語氣,態度反而好了很多。
男人輕聲道:“我告訴你,你得抓緊了,聽安離說現在帝集團內部出了很大問題,外部也有很多競爭對手虎視眈眈,可謂是腹背受敵,現在是我們對他發起進攻的最佳時期……所以,你千萬千萬不要心軟,錯過了這個機會,等他把這場危機度過,死的可就是我們了!”
“放心吧,我很清楚我在做什麼,我也在努力,他和我之間的仇恨,是不可能那麼輕易結束的!”
安若溪帶著空洞的眼神,輕聲說道。
與此同時,她沒有發現,走廊的拐角處,帝宸訣其實一直都沒有走,男人原本張開的手指,緊緊握成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