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凱也在旁邊勸道。
無奈之下,安若溪隻能讓自己冷靜下來,將一整片的牛排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然後非常艱難地輸入自己的嘴中,吃得十分痛苦的樣子,味同嚼蠟。
“你也別隻顧著吃說點話吧,發生了這麼多事情,我相信你應該有很多話想跟我說吧!”
安離慢條斯理地看著安若溪,始終都是不慌不忙的,慢悠悠的樣子,好像是要故意氣一下心急的安若溪似的。
“說什麼?還能說什麼呢?我該說的都說了,你有一句話聽進去了嗎?你有一丁點尊重我的意思了嗎?所以說也是白說,我還是專心吃東西吧!”
安若兮盡量控製著自己的脾氣,盡量讓自己顯得賴心一點,冷靜一點,也盡量不讓自己和安鬧得太僵。
和他們鬧得太僵了,對彼此都沒有什麼好處,如果真撕破臉皮的話,下一步她也不知道該怎麼求安離放過帝宸訣。
所以……還是忍吧,忍到最後就好了,忍到安離的仇恨消失了,就萬事大吉了。
安若溪在心裏這樣勸自己,然後埋下頭,將牛排送入嘴中,閉緊的雙唇,腮幫子動著,一下一下的咀嚼著,也不說話也不和安離有任何目光交流,能夠看出來她在隱忍,而且隱忍得的很辛苦。
安離淡淡的看著這副樣子的安若溪,倒也不把話挑明了,就像在玩遊戲一樣,玩弄著安若溪,嚐試著把這個女人逼瘋。
她很好奇安若夕溪的底線到底在哪裏,到了什麼樣的程度,她才會像對付帝宸巨額一樣來對付她呢?
她都有些拭目以待了!
“妖夭,我發現我真是不了解你,我原本以為,我將帝宸訣送進了監獄,我毀掉了他下半生,你應該很高興才對,不過看你這樣子,似乎很恨我,大有要為了那個男人跟我反目的意思,不要告訴我,這麼多年了,其實你都是騙我的,你並不恨他,你還愛著他吧?”
安離幽幽的看著安若溪,故意將這些敏感的話題抬到台麵上來說。
因為她好像從來都沒有好好和安若溪討論過這些問題,他好像也從來不知道,這女人的心裏,到底是怎麼想的。
是否真像她預想的那樣,那麼犯賤呢?
安若溪忍住因為焦急而快要奪眶而出的眼淚,努力將嘴巴裏的食物咽下去,放下刀叉,依舊是埋著頭,說道:“安離,我也搞不懂你,你到底在想些什麼呢,你想要什麼呢,你恨帝宸訣,你想報複他,我很理解你,可是……為什麼你在報複他的同時,又要讓我這般痛苦呢?”
“為什麼你會痛苦,正麵回答我吧,是不是因為你還愛著他?”
“我……”
安若溪咬著唇,眼淚順著眼角滴落下來,她點點頭:“沒錯,我是還愛著他,所以看到他如此淒慘的下場,我很難過,心裏不是滋味,沒有辦法視而不見。”
既然安離非要知道她心裏的答案,那就向安離坦白了。
雖然這樣的自己,連自己都鄙視到了極點。
“嗬嗬,果然啊,你還愛著那個畜生,即使知道他殺了你的父親,即使知道她對你趕盡殺絕,即使知道他毀你的容,即使眼睜睜看著他跟別的女人在你麵前交歡,你還是愛著他麼?”
安離咬牙切齒的朝安若溪問道,拳頭握得緊緊的,本來還算平靜的情緒,此刻有些激動。
她看著安若溪,等待著安若溪的答案,即便這答案已經顯而易見。
“對,即便他是個畜生,即便他是個混蛋,即便他把我的這顆心當做是玩物一樣,反複傷害,我還是愛著他,我不想否認。”
“你……你真賤啊,怎麼會有你這麼賤的女人!”
安離憤怒得不行,好像要把整個餐廳掀翻了一般。
她之所以會這麼憤怒,多少有將她母親代入其中,想到自己的母親,就是這麼死心塌地的愛著那個禽獸,導致了為那個禽獸自殺身亡。
而現在呢,安若溪也是這副德行,這叫她怎麼能不氣,怎麼能不急。
她真的好恨啊,為什麼這些女人都這麼傻,要為帝宸訣這樣的畜生犯賤,偏偏又是她生命裏最重要的女人。
不行的,她不能眼睜睜看著安若溪這樣傻下去,不能讓安若溪重蹈她母親的覆轍。
所以,就算她當一個惡人,就算安若溪要恨她一輩子,她決定好的事情,也絕對不會改變。
那便是……她一定不會放過帝宸訣,一定不會讓帝宸訣和安若溪在一起!